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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一众阁臣,闻听此言,纷纷点头称是。
这会儿,高仲平看向正在甄晴怀里,神色恹恹的小皇帝,担忧说道:“太后娘娘,天气炎热,不妨先让新皇回得后宫,仔细莫要中了暑才是。”
甄晴点了点秀美如瀑的螓首,春山黛眉之下,那双清冷莹莹的凤眸,逡巡过在场一众阁臣以及贾珩,朗声道:“前朝之事,悉数托付给卫王和诸位阁臣了,还望诸位用心查察。”
殿中诸阁臣闻听此言,纷纷应是。
待甄晴抱着小皇帝离开了武英殿,殿中气氛无疑一下子下降到冰点。
贾珩剑眉之下,锐利如剑的目光紧紧盯着在场几位阁臣,目光咄咄而闪,朗声道:“诸位阁老,今日国子监监生闹事是怎么回事儿,想来也有一些说法吧。”
“此事,我等实在不知。”李瓒矢口否认,凛然道:“先让锦衣府查察,不过不少监生乃是不明真相,而为歹人裹挟煽动,卫王,如果一些监生只是无辜卷入,锦衣府方面,还是不要太过苛虐这些监生才是。”
贾珩面色淡漠,冷声道:“李阁老,本王自有分寸!”
此言一出,李瓒目光冷冽,呼吸一滞。
情知这是对面之人已然动了怒,在向内阁表达不满情绪。
今日之事说不好听一些,就是一次逼迫行为。
贾珩点了点头,冷峻、锐利的眸光逡巡过几位阁臣,低声道:“诸位阁老,本王还有其他事儿,之后就不奉陪几位阁臣了。”
说话之间,起得身去,脸色阴沉,拂袖而走。
“跋扈!”吕绛在一旁,冷声说道。
李瓒面容阴沉如铁,瞥了一眼一旁面上不知是怒还是惧的吕绛,目中就有几许不满。
高仲平也皱了皱眉,听着吕绛所言,那张刚毅、威严的面容上,神色就几许不虞之意。
如果当真是吕绛所为,当真是一招臭棋,如今卫王得了把柄,只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
……
贾珩这边儿,一人出了武英殿,并没有前往后宫去看甄晴或者宋皇后,而是径直出了宫城。
锦衣府,官衙厅堂——
此刻,曲朗已经与刘积贤等一众锦衣将校返回官衙,落座在厅堂之中,道:“让那些监生互相揭发、指证,将罪证搜集出来。”
刘积贤拱手称是。
就在这时,只听得外间锦衣府卫传来一道清朗而洪亮的声音,沉吟道:“卫王殿下到!”
刘积贤两道黛青而粗的浓眉略微挑了挑,起得身来,凝眸看向那蟒服青年,说道:“卑职这边厢见过都督。”
而曲朗也从书案之后绕将过来,目中见着一抹敬畏之色,道:“卑职见过都督。”
贾珩在锦衣府卫陪同下,举步进入衙堂,看向刘积贤,温声说道:“都起来吧。”
说话之间,落座在一张靠背的漆木梨花木椅子上,问道:“案子审的怎么样?可曾寻出主谋?”
刘积贤摇了摇头,说道:“回都督,掌刑千户还在拷打。”
贾珩朗声道:“此案牵连数千位监生,背后定然有内阁阁臣暗中张目,锦衣府方面要顺藤摸瓜,找出幕后主使,彼等竟敢如此妄为,国法绝不容情!”
刘积贤看向那蟒服青年,说道:“王爷,国子监方面如此之多的监生,诏狱已经有些装不下。”
贾珩默然片刻,沉声说道:“将附和其事者遣返即可,对首要分子和监生,细细拷问,不使其在外胡作非为。”
曲朗和刘积贤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莫名之意。
贾珩温声道:“此外,最近锦衣府探事,要加大搜索陈渊的动静,不使其在外兴风作浪。”
刘积贤闻听此言,抱拳应是。
贾珩说话之间,绕过一张漆木条案,来到书案之后的一方梨花木椅子上落座,随手拿起一册泛着淡黄色表皮的卷宗,道:“最近这段时间,锦衣府也打起精神来,时刻留意着京中士子亲眷的动向,以防有心之人,于暗中造谣生事。”
曲朗闻听此言,面色不由一肃,点了点头,拱手称是。
贾珩沉吟片刻,问道:“对了,西北的准噶尔所部,最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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