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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子哭笑不得地看着在她臂弯里熟睡的小人儿,满眼慈爱。
颜汐勾唇一笑,拿起烟盒,推开阳台的窗子,去抽烟。
只不过,烟刚点燃,阳台的落地穿便响了。
一回头,是惠子。
“怎么出来了?”
“怎么抽烟了?”两个人的问题,撞到了一起。
颜汐耸耸肩,没说话,倒是惠子,怔忡地看着她红唇间的白色烟杆,鬼使神差地说:“给我一支。”
讶然,一闪而过。
颜汐冲阳台上的小玻璃桌扬了扬下巴,说道:“在桌子上,自己拿。”
惠子从烟盒中拿出一支烟,陌生地看了一会儿,然后生涩地塞进嘴巴里,点燃吸了一口。
伴随着一声不适应的轻咳,她将烟雾都如数吐了出来,完全是没抽过烟的不适模样。
“这有什么好?你要抽它?”
“没什么好。你又为什么尝试?”
“我只是……”惠子地垂下眼,看着烟头上忽明忽暗的火光,说道:“想换一种生活方式。”
“比如?”
“比如……汐,你就不想要单独跟尼克生活在一起吗?”
“说什么傻话呢?”
“我是说,一段时间。”
颜汐何其聪明,一下就从惠子的言谈中,发觉了她的心事:“所以,你想换一种生活方式是要离开我们一段时间?你舍得我,那你舍得尼克吗?他需要你!”
“我知道,可是他终将会长大。”
“可那是以后的事情!”
“汐,你冷静点。”
颜汐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过了,于是深深地抽了一口烟,用尼古丁来平复激动的心情。
在听到惠子突然说要换一种生活方式,她的心乱乱的。
就像,早就预见的一件事,突然毫无准备地来临了。
“五年前,我十八岁,以为穿着纪梵希的职业套装,踩着克里斯提洛伯汀的红底高跟鞋,拎着爱马仕的铂金手袋就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想靠外在的东西将自己包装成一个势力的、刻薄的、无坚不摧的女人,我觉得自己不需要亲情,不需要爱情,更不需要友情……可是实际上,我不过还是那个内心住着一个怕黑怕疼怕孤单小女孩的女孩。”
顿了顿,惠子双手撑在阳台栏杆上,仰着头看着夜空:“生下尼克时,我十九岁,瞬息间沧海桑田。那是我们最艰难的一年,到处东躲西藏,因为上火,我总是没有奶水,尼克总是饿着肚子,你总是会莫名的受伤,我们的钱总是不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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