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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言不喜欢旁人诋毁她和君天澜的爱情,于是淡淡道:“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今后会负我。”
“我只是从男人的劣根性出发,得出这一结论而已。”魏长歌怕她掉下去,把她往背上推了推,继续朝前走,“他有野心,这一点你得承认吧?当他坐拥天下时,无论是地方官还是朝堂大员,都会进献美人。也许开始时他会为你拒绝,可等到你人老色衰时,你凭什么笃定,他仍旧会为你拒绝那些鲜嫩的小姑娘?”
沈妙言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闻言,蹙了蹙眉尖,抬头望向夜幕上的那轮明月。
魏长歌和薛宝璋曾经说过的话一样,他们都不相信,四哥会一直待她好。
但是他们并不了解四哥啊,这世上,还能有谁,比她更了解四哥?
察觉到背上少女的闷闷不乐,魏长歌唇角微勾,没再往下说。
他背着沈妙言穿过荆棘丛生的悬崖下,踏过溪水和密林,他想和沈妙言说点儿什么,刚回头,就瞧见少女的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已然是熟睡的模样。
她睡着时红红的小嘴微微嘟起,一点月光落在挺翘的小鼻尖上,睫毛修长卷翘,在白嫩的面庞上投下两道扇形阴影,可爱非常。
魏长歌驻足,凝视她的睡颜,内心莫名产生一股别样的宁静。
他小心翼翼把她放到柔软的草地上,脱了厚实的外裳给她裹起来,又把她重新背着,一路尾随毛毛,终于找到了回到悬崖上面的路。
等他回到悬崖上方,正是晨光熹微的时候。
到处都是寻人的叫喊声,他看见那个身着墨色绣金松石劲装的男人,骑在纯黑色的骏马上,那双暗红色的瞳眸遍布瘆人的红血色,眼底都是青黑色的憔悴。
两人视线在半空中交汇,君天澜催马而来,跨下马,不由分说地从他背上抢过沈妙言,把她抱上马,不曾看魏长歌一眼,夹了马肚,飞快朝太子营地而去。
魏长歌只觉后背一轻,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仿佛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怅然若失。
君天澜抱着沈妙言疾驰到营地,把她抱下马,大步跨进帐篷里。
少女心宽得很,到现在还在熟睡。
男人匆匆给她检查了一遍,瞧见她右脚踝肿得老高。
随行的素问很快过来,拿药草给沈妙言敷在脚踝上,又用纱布一道道缠起来。
沈妙言从沉睡中醒来,揉揉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帐篷中,忍不住对旁边坐着的黑脸男人笑道:“四哥,我昨晚做了个梦……我梦见毛毛丢了,我去找毛毛,结果和魏长歌一起掉下悬崖啦!”
她说着,却察觉脚踝处痛得厉害。
她望过去,脚踝被白纱布裹成了一个大球。
“呃……”
对上君天澜冷冷的眼神,她小心翼翼拿锦被盖过头顶。
回到太子府已是傍晚。
君天澜把她抱到隔间的小床上,掀过花被子给她盖好,坐到书案后处理公务。
少女双手抓着被子边缘,偏头看他,他一路回来,半个字儿都不肯开口,还沉着个脸,好似她欠他几万两银子似的!
“四哥……你生气了吗?”她软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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