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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靳准干脆地应下了。
八月二十五日,北方的地平线上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
虚除权渠、虚除伊余父子登上营中高台,远远看着。
当先出现在眼帘中的是一队盔甲闪耀的兵士,总共一千五百人上下。
马披铁甲、人穿重铠,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他们手持粗长的马槊,大声呼喊,远远驱赶着充塞道路的氐羌兵士。
有人动作稍慢,立刻就有数十骑冲过去,粗如幼树的马槊遥遥指着他们。
氐羌兵发一声喊,扔掉了杂七杂八的辎重,向后方狂奔。
驱退一股人后,具装甲骑继续前进。
马蹄踏在地面上,有如重槌。
甲叶铿锵作响,巍峨如山。
马槊粗长有力,威势惊人。
具装甲骑所过之处,众军辟易,很快就清理出了一大片空地。
数千轻骑紧随其后,不紧不慢。
他们行至诸营外时,便远远散开,绕营一周。
即便知道这些人不会真拿他们怎么样,虚除权渠父子依然惊出一身冷汗。
他带过来五万人,一半屯于城北,一半屯于城西。
而就在昨天,上郡单智突然率万人抵达长安,直趋城西,接管了那部分人的指挥权。
城西氐羌多来自冯翊,但说实话,他们对跟虚除权渠父子还是单氏家族都无所谓。
虚除氏固然是冯翊大族,但也没大到能出五万兵。说白了,大部分是被他鼓动、裹挟而来的,并不是他家的部众。
对那些人而言,虚除氏、单氏地位、声望都差不多,跟哪个不是跟?
一下子被搞走一半人,虚除权渠父子清醒了很多,再不像之前那么趾高气昂了。
今日被幽州突骑督的具装甲骑一吓,更是心下凛然,一时间,什么怨气都没了,心中的期望也降低了好多。
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又响起了阵阵鼓角之声。
虚除权渠父子瞪大眼睛,仔细看着,却见无边无际的步军大队出现了。
他们排出了一个巨大的方阵,紧紧护卫着中央数十辆华丽的马车,还有一面高高飘扬着的大纛以及十余面将旗。
大阵本身由十几个小方阵构成,阵与阵之间左右间隔三十步,前后间隔十步。
阵间空地内,信使前后往来,奔走不休。
大阵外围则烟尘漫天,骑兵的身形若隐若现。
每走一段,整个大阵就停顿一下。
华丽马车之上,有人吹角一声。
诸方阵就地立正,角声此起彼伏回应,开始调整队形。
不光自己这个方阵的队形要左右对齐、前后适中,相邻方阵也要互相对齐。
中军大纛下有人仔细看着各个方阵,谁没有吹角回应,谁调整阵型慢了,立刻派出游骑前去督促。
整个大阵调理队形的速度是非常快。
远处之人只看到无边无际的黑影一阵快速的蠕动,很快就立正停止了。
中军大纛下的马车上,十二面鼓齐齐擂响。
诸方阵内的鼓吹骑士立刻击鼓回应。
伴随着军官高亢的呼喊声,数万人齐齐大喊一声“杀”,再度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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