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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太学,四门学,经学,工学,律学都在这里,几乎占据了大半个务本坊。
与务本坊一墙之隔的地方就是太庙,与太庙一墙之隔的务本坊里还有孔庙。
这个时候的孔夫子还没有成圣,只能享用一些太庙祭祀之后留下的残羹剩炙。
不论太庙还是孔庙如何祭祀,反正所有学生给先生们的束脩是万万不能缺少的。
云初的马背上驮着两匹绢,两坛米酒,两条腊羊腿,以及五百文铜钱。
好好的枣红马原本是一匹骄傲的战马,虽然屁股上的伤已经养好了,但是呢,依旧很敏感,反感任何人或者牲畜去触碰他的屁股。
现在背上拖着绢布,米酒,腊羊腿以及叮叮当当乱响的一包钱,跟一匹卑贱的驮马一般站在马群里,已经让它很愤怒了。
偏偏有一匹无聊的母驮马总是把嘴伸到它的屁股后面去胡乱嗅,于是,暴怒的枣红马就腾身而起,两只铜锤一样的后蹄就蹬踏了出去。
只听那匹母驮马哀鸣一声就倒在地上,四条腿胡乱地踢腾,起不来了。
云初冷漠地瞅瞅这匹母驮马的主人,母驮马的主人也冷冷地看着他。
云初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可以吗?”
对面的年轻人摇摇头道:“不成,赔我一匹挽马。”
云初皱眉道:“是你的挽马不地道。”
对面的年轻人道:“我的挽马发乎于情,止乎于礼,那里不合适了?”
云初想了一下道:“你的马又没有死,只是伤了,我赔你一百个钱看兽医如何?”
年轻人冷笑一声道:“我买驮马是为了驮东西,如果它不能驮东西对我来说就一文不值。
看在你我都将入国子监求学的份上,我也不要你赔我挽马,只要你或者你的马把我的东西驮进去,此事就此作罢如何?”
云初瞅瞅昂着头一脸不忿的枣红马,再看看倒地的挽马散落一地的东西,摇摇头道:“不干。”
年轻人瞅着云初慢慢捏紧的拳头道:“我不跟你比武。”
云初慢慢向他靠近道:“你的年纪比我大,比武岂不是你占了老大的便宜?”
年轻人慢慢后退,嘴上却不停下。
“你的马一看就是价值千金的战马,而且性格暴烈无比,你看着我的挽马被你的战马踢断了骨头,却无动于衷,在说不拢事情之后,你习惯性的捏紧了拳头,这说明你已经习惯了用武力说话。
而一个骑着价值千金的战马,看到伤患流血面容毫无波动,再加上喜欢用拳头说话的人,都证明一件事——你的武功一定非常不错。
今日乃是国子监开学之日,你敢在这样人群泱泱的地方与我比武,也只能说明,你有必胜的把握。
既然如此,我为何要与你比武呢?
所以,要嘛赔我挽马,要嘛就把东西帮我驮进去,除此之外,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我想,你也不愿意让四门学的博士们觉得你是一个性情残暴,动辄就以武力解决问题的人吧?”
云初瞅瞅周围的环境,缓缓松开了捏紧的拳头,对年轻人道:“很好,我们在一个地方就学,以后日子还长,总会遇到的。
你叫什么名字?那匹挽马要多少钱?我现在就赔给你。”
年轻个人整个眉头都皱起来了,似乎在做思想斗争,最终摇摇头道:“我不要赔偿了,你可以走了。”
云初一本正经的道:“你真的不要赔偿了?”
年轻人坚决摇头道:“不要了,你自便吧。”
“你叫什么名字?”
“你我相逢并不愉快,不如不相识。”
云初点点头道:“有道理。”
说完话就牵着枣红马走进了国子监。
年轻人目送云初进了国子监,就蹲下来将散落一地的东西收好,瞅着开始吐血的挽马摇摇头,从街边唤来两个帮闲,一个帮着自己把东西背进国子监,一个负责把这匹快要死掉的母马搬离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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