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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玉是在说我。
我转过头静静地看着她,我提起剑,懒散地出了个剑,流玉却下意识地往后退几步,方寸大乱之间连法宝都浮现了出来。
但我只是手痒,这剑也只随意地出了一下,连剑风都没有,她却已经吓成这样。
流玉的脸色十分难堪,僵着脸不再说话。我往前走,路过她的时候,她以为我要嘲讽她。但我什么也没做,只是与她擦肩而过。云雾里拢着玉阶,往上看高不见顶。这是除却御剑而上和传送阵之外的第三条路——爬三千玉阶上去。平常没人吃饱了撑的来爬这个,但我别无他法。
我爬到一半就已经力竭,寒风挟着冷雾往我身上砸,我吐了口气,撑着剑往上爬,权当是苦修了。却陡然一个踉跄,滚下石阶好几层,扣住玉阶的缝隙才缓住,仰头可见另一半玉阶巍峨入云。
修为灵力没有了,玉书秘经也不肯为我指点剑法第二卷,我还剩下什么呢?
我的脸颊有点疼,原来已经渗出了血。
我继续往上爬,正如我年少来扶陵山问学一般。只是那时我年少得意,身份尊贵,鲤鱼洲用了十只凤凰鸟来拉我的车辇,扶陵宗众长老都不得不迎接我。但我现在更纯粹一点。
我是朝珠。
仅此而已。
有什么温流从我心间淌过,洇入百脉之中,快得就像是错觉。我的心怦然起来,结果片刻之后什么也没发生,灵力没有再生,体内还是空空荡荡。我满身的冷汗,却振奋起来,继续往上爬。
千叶花在我的囊中,我迫不及待地想到大师兄的竹屋前了。我走完最后一阶玉阶,只能靠玉龙剑撑着才能勉强站立,碧桃花都快落完了。
我擦去眼上的汗水,却突然听见有人喊我:「小朝珠。」
像风那么轻舒,我的动作顿住,茫然地抬起头。碧桃花落得差不多了,只有最后一茬子了。大师兄就站在扶陵宗的宗门前,就像若干年前那样等待着小小的我,经历了几年竹屋封闭,他的身形几乎是形销骨立的状态,面容有些凹陷,唯有眼睛依然清澈。
他又喊了我一声:「小朝珠。」他微微张开了双臂,我消失的力气突然回来了,我喊大师兄,往前跑起来,一下子就跌进了他的怀里。
大师兄身上有很好闻的白檀香。
他有一剑名行客,他的名字叫顾轻舟。
他说想逐江水荡流天下,最后却死在了我的剑下。
我把脸埋在他的胸口里,死死地攥着他,啜泣道:「对不起。」
大师兄耐心地等着我,却突然开口道:「小朝珠,一定受了很多委屈。才会跑得这么急,这么难过。」他擦去我因为强风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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