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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伯,你……你这是何故?”帝尧哑然道。
夏鲧愕然打量了自己一眼,不禁失笑:“陛下灵隼传书急召,臣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当时正在驿皋山治水,加固河道,难以走开。待工程一了,已经耽误了月余时间,将事情先交托给了工师牧,便加急赶了过来,一路不停,累毙了四匹马才赶到帝丘。呃……也未来得及回到府内沐浴更衣,就急匆匆跑来见陛下,失礼勿怪。”
“怎么会!怎么会!”帝尧眼中泪花闪耀,一时感慨至极。
他这一生,坦白讲早期最忌惮的人便是夏鲧,此人人才武功俱是一流之选,性子更是桀骜不驯,部族也好生兴旺。他放逐青阳帝即位后,夏鲧曾经说过几句怨言,深深引发了帝尧的猜忌,所以才有后来攻伐三苗,将夏鲧拖入战争漩涡之举。
尧战一开始之际,夏鲧也颇有抵触,但战事一开,夏鲧毫不犹疑,坚决执行帝尧的命令,不计生死代价,将三苗人牢牢阻击在桐柏山和汉水以南不得寸进。
到了炎黄遭难,洪水肆虐,炎黄联盟面临空前危机的时候,帝尧无人可用,又是夏鲧不顾自己部落遭受的水灾,孤身进入帝丘,担当起治水重任。
治水这三年来,夏鲧奔波大荒,竟然没有回过夏部族一次,耗尽心力,在滔滔的洪水中应是开辟出四条通道,使炎黄东南西北的陆路贯通。每每念及这些,帝尧总是不免感慨,夏鲧,究竟是自己看错了他,还是天下人看错了他?为何一直将他当作政权的第一大威胁进行了二十多年的打压呢?
“崇伯啊,”帝尧声音哽咽,喃喃道,“苦了你啦!老夫代天下百姓拜谢于你了!”
说完双膝跪倒,头重重地磕了下去。
所有人尽皆大哗,夏鲧更是骇然不已,元素力运转,双臂硬生生将帝尧掀了起来,自己急忙跪倒还礼:“陛下折杀我也!三十年前,大荒万族盟誓,尊您为大荒之主,代上天管辖大荒。夏鲧乃是尽人臣、人子之责,何敢劳陛下一拜。”
“好!”十月初冬的天气,帝尧干脆就在大殿的台阶上席地而坐,朝着下面的群臣道,“咱们也不必回黄帝宫了,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崇伯,你就坐在老夫身边。来来,”他又朝姚重华一招手,“大舜,你也来老夫身边坐下。”
夏鲧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纳闷地在一旁坐下。姚重华苦笑着走过来,在夏鲧对面跪坐。
“大理牧,”帝尧叫道,“把各族的奏疏归拢,一一念给南岳君听。”
姬恺掌管刑法,当即提着个大筐子,将一大堆龟甲和兽骨扛上台阶,哗啦啦在台阶上一倒,足有两尺多高的一大堆。夏鲧纳闷地看着。
“高阳部族弹劾,南岳君夏鲧,率兵围困葛邑,收缴城内所有青铜。”
“金天部族弹劾,南岳君夏鲧,于莘邑外筑堤坝,高出城墙三丈,置莘邑安危于不顾。”
“有易部落弹劾,南岳君夏鲧,闯入巫觋神殿,抢走祭神之青铜器七千斤,尽皆熔化。”
“淮夷部落弹劾,南岳君夏鲧,砍伐族中天竹禁地,八百亩天竹尽成白地,使我族人无笋可食。”
“有阳部落弹劾,南岳君夏鲧,强系族中长老亲族充入治水民夫中,三年尽死。”
“巫门弹劾……”
因为,她是真的很想念他,很想,很想,那股想要他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他们本来是夫妻,在这种事情上根本就没有必要压制。而且,此刻她也只是手受伤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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