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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邸一如记忆里的模样。
只是匾额斑驳,黄铜兽首上生出绿绣,明明陈旧,对他而言,却像是遗失在岁月里的珍宝。
他走上台阶。
苏酒没有陪同。
她看着他推门而入,谢府人去楼空,连老仆都没有了,只余下满府白雪茫茫的萧瑟,敞亮空寂的雪光,照得人眼睛发酸。
谢容景抬步跨进门槛。
“哥,我回来了。”
他低声。
苏酒揉了揉眼睛。
恍惚之中,仿佛看见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正朝他的兄长走去。
……
今年的金陵城,落了一场又一场的雪。
除夕前夜,谢容景在旧院的海棠馆订了雅座,邀请萧廷琛和苏酒除夕时去那边吃年夜饭,吃完正好赏玩旧院风光,秦淮夜色。
黄昏临出发时,苏酒端坐在妆镜台前,仔细照了照妆容。
她想为萧渝守孝,以尽绵薄孝心,所以穿着比较素淡的袄裙,只袖口和领口刺绣了嫣红牡丹,添了些过年的喜庆。
萧廷琛倚在门外,抱着手臂笑她:“老熟人吃个饭,打扮的这样精致干什么?一把年纪了,谢容景看不上你的。”
苏酒气闷。
她抄起桃花木梳,重重砸向这个不会说话的狗男人。
萧廷琛含笑接住,大步走进来,将木梳放回妆奁。
他牵起苏酒的手,“再不走,风雪就该大了。”
苏酒随他跨出门槛,一手扶着裙裾,仰头望向他的侧脸。
她时时保养,因此才能看起来犹如二八年华的少女。
可是萧廷琛连粉也不涂的,看起来却仍旧俊美昳丽。
她想着刚刚他说她“一把年纪”,心里面便不大舒服。
她轻声道:“我总有变老变丑的那天……哥哥不在意吗?”
“你老了也不会丑,就是哭起来的时候有点丑。所以以后不准再哭。”男人语调随意。
苏酒听着,心里有点气,又莫名有点甜。
她抿了抿小嘴,依赖地倚在男人手臂上。
因为,她是真的很想念他,很想,很想,那股想要他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他们本来是夫妻,在这种事情上根本就没有必要压制。而且,此刻她也只是手受伤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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