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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路子站在一旁,神色不动,将宫女的反应尽收眼底。
他心里明白,此事干系重大,自己身为太监,不宜多言,更何况这宫女还是皇后宫中的人,他相信,凭这宫女的机灵劲儿,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那宫女也的确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毕竟在这深宫内苑,稍有差池便是祸事。
她迅速收敛心神,随即再次向小路子行了一礼,莲步匆匆地离开了此处。
一路上,她只觉脑袋里“嗡嗡”作响,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仿若巨石投入心湖,搅得她久久无法平静。
直至回了长春宫,她都有些神情恍惚,脚下仿若踩着棉花,心里还在不断琢磨着方才那惊世骇俗的一幕。
乾隆总算艰难地捱到沐浴完毕,到了穿衣服的时候,萧云只给乾隆套上那件明黄色的中衣,便脆生生地说道:“弘历,你先回去吧,我沐浴以后便回寝殿。”
乾隆满心不舍,眼神中满是眷恋与不甘,恨不得立刻就留下来,与她共度这漫漫长夜。
可理智却如同一道坚固的堤坝,将他的冲动牢牢拦住,告诉他此刻时机尚未成熟。
无奈之下,他只得咽下话语,强颜欢笑地点头应下,转身离去时,一步三回头,那落寞的背影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遗憾。
浴室内,水汽渐渐散去,暧昧的氛围却还残留。
萧云眨巴着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眸,一脸懵懂,浑然瞧不出乾隆离去时那满心复杂、欲言又止的模样。
乾隆缓缓移步至门口,脚下似有千斤重,每一步都透着不舍。
终了,他还是顿住身形,高大挺拔的脊背微微一僵,背对着萧云站定。
顿了顿,那低沉醇厚、仿若带着魔力的嗓音轻轻飘出,“云儿,朕去床上等你。”
这话一出口,空气里似都弥漫起丝丝缕缕的旖旎气息,任谁听了都知晓其中深意。
可萧云就似那未经尘世沾染的初生白璧,单纯得近乎无邪,听闻此言,只是脆生生应道:“好,我知道了。”
那语调里没有半分忸怩作态,干净得如同山间清泉。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无奈又宠溺地摇了摇头,心下暗叹,“这云儿,根本不懂。”
虽是这般想着,可他又仿若被一种莫名的力量驱使,总是忍不住三番五次地这般试探,好似上瘾一般,沉浸在这种微妙的互动里,乐此不疲。
他抬脚迈出浴室,稳步前行,吩咐守在门外、一直垂首敛息的小路子,“给云儿换上干净的热水。”
小路子常年在这宫中伺候,见多了主子们的私密事儿,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忙躬身应道:“奴才遵旨。”
乾隆整了整衣衫,刚欲抬步离开这略显尴尬的是非之地,小路子手中稳稳捧着一个精致的食盒。
他疾步趋近乾隆,微微躬身,轻声道:“皇上,皇后娘娘刚才派人送来这个。”
乾隆的脚步瞬间一滞,他微微眯起双眸,目光落在那食盒上,心中暗自揣测:她这是何意?沉默片刻,终是开口问道:“可还有什么话吗?”
小禄子轻轻摇了摇头,神色恭敬而谨慎:“回皇上,来人并未多言,只是送来了一盒糕点。”
乾隆凝视那食盒良久,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似感慨,又似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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