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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傲这一席话……别说他玉堂春不信,换成谁,谁会信?
不知他玉堂春根底的还罢了,知他根底的女人,谁不是玩玩?几个愿意真正纳进屋去?
而且,他这种乱了人伦的男人,进了后院还不得让那后院的男人们口水淹死了去——嫁人,说是有个靠山,但于他而言无异于自寻死路!
想到此,玉堂春一想到那院子里厉害的柳家爹爹,当即白了脸儿,他待要冲进柳金蟾的屋里求个一二三,但忍不住退了一步,自问:
若是让她不欢喜了当如何?毕竟我已为鱼肉,人为刀俎……知府大人都忌惮她三分,自己无端端地去扰了她的好心情,她倘或一甩手不管了,自己昨儿已得罪了知府大人,后路又在哪儿?
思及此,玉堂春满心踌躇,前怕柳金蟾真如柳家老爷所说,自己弄巧成拙;后又怕柳家后院真是个比苏州城更难容身的地儿,如此厉害一个正夫都敢随意支使,自己既无身家又娘家依傍,可谓是孤木难支——明摆着要给人欺负的。
玉堂春心徘徊不定,昨夜那视死如归的决绝早飞到了爪哇国,再一抬眼,莺哥已经上了来,他赶紧迎了上去:“如何?”
莺哥只字不提,只凝着一张若有所思的脸拉着玉堂春往屋里走!
另一厢,柳金蟾刚起,就见窗外莺哥一路追着奉箭朝外面走,似是有话急着问,那神情……
“相公和那玉班主怎么说的?”
柳金蟾眼见那莺哥一张忐忑不安的脸一惊一乍的,不禁扭头问正给她系衣带子的北堂傲。
北堂傲眼一斜那窗下某妖精我见犹怜的模样,柳金蟾就这般放不下来,心里顿觉不快。
他鼻子要冷冷哼出一声冷屑,给柳金蟾掉脸子吧,眼下又不是时候,只语气酸溜溜地抱怨道:
“妻主,这一起来不问为夫好不好,倒一睁眼就惦记着隔壁的人儿,既如此……又何必让为夫将那卖身契还他,干脆自己留在屋里随叫随使唤得了!”假正经!
柳金蟾喉头一梗,虽然素知男人心眼儿小起来,比针尖儿还细,她还当自己如鱼得水能适应,这……结了婚才知厉害得在后面!
“胡说什么呢?仔细让人一知半解听了去,误会咱们?”她对他可真一丝邪念也无!敢把这玉堂春弄回去坏家里风水,她娘定叫她后悔来这世上一遭儿。
柳金蟾心里长叹了口气,赶紧收回乱瞄的眼神,低头看北堂傲看她的眼,努力在眼里写着“无邪念”三个大字表白表白。
北堂傲瞅着柳金蟾这一副“君子坦荡荡”的可笑模样,嘴角一勾,本要再说点泼醋的话吧,又觉得人说凡事点到为止,尤其是这忠言逆耳……于是,他先弯腰继续一面给柳金蟾拉齐前后的衣袍,一面道:
“误会倒好了,就怕不误会!”
柳金蟾一听这话,奇了?
“不知相公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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