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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辈都没见过真正的银锭子,尤其此刻还摸在手里,沉甸甸的,少说五两——巨款啊,发了啊……
稳婆的眼闪啊闪啊,激动的无以言表,就好似快饿死时,天下掉了一个大馅饼似的感觉,太惊喜了,惊喜得她都觉得是在做梦了——
周家!
白鹭镇最阔绰的的大豪绅,他前些年给她家大小姐接生出大胖闺女时,周家老夫人那个高兴啊,也不过是多赏了百来文,就这样,她家还割上肉,吃了好几天。
这银锭子,可是足足五吊钱之多啊!
稳婆沉浸在发财的幻觉里,久久不能回神。
问题她不回神,奉箭还有事等着做呢,下面的红包、外面哪个豆豆家父子,都得打赏不是,虽是不请自来,但今儿沾了喜气的,爷说都要赏——
就不知现钱不够下半月拿什么买小菜?
“这是爷让你老人家带回去散给孩儿们吃的!”
奉箭说罢又把一捆四大包东西放进稳婆手里:“爷说,你别嫌少,着实是夫人今儿生得太突然,大家都没预备好……你……”
奉箭才说一个预备,稳婆想起来了,她事还没做完呢!
“且等等,还有点儿事没完呢!”
说着,稳婆接了奉箭的东西,又将那绣花的荷包往怀里塞了又塞,直到感觉彻底安全了,稳婆才风急火燎地冲进屋去,将柳金蟾弄脏了的被单以及生孩子留下的秽物打作一包,然后在院里某树下刨了个坑,埋了下去,一边埋还一边碎碎念了好些话。
奉箭也不懂,只知是讲究,也不敢打扰,就和雨墨瞅着她忙:
“她这是干嘛?”奉箭问。
雨墨挠挠头:“我们大小姐生孩子时,村里稳婆也这么着,什么意思谁知道呢?只有稳婆知道吧?”
奉箭看着那个坑,告诉自己,下次绝对不打哪儿过了。
“对了,疯姑爷说得那些,不是真的吧?”咱们可没这么多钱。
雨墨很是担心的问。
奉箭很想说我们爷怎么会有戏言?但一想那日柳金蟾为那点年货就吓昏的前车之鉴,他选择了沉默片刻,然后道:“你说呢?”
雨墨心安地长舒了口气:“我就说,我们老爷给的那点钱,够我们能过一个年就不错了,那哪还有余力做哪些,是吧?”
奉箭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他只知道爷做事历来是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那些油钱估计已经在庙里点成灯了……
这边送了稳婆,奉箭盘算着一会儿把红鸡蛋左邻右舍一家四个派送了,想来晚上就可以休息了,不想,门还没合上门闩呢?
“咚咚咚——”
隔壁周家就赶早儿来送礼了——
一篮子鸡蛋、四只鸡,外有绸缎各一端。
周家还没走,董秀才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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