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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憬扬声回:“疼。但——”
妙辞竖起耳朵要细听,手里却翻着食谱打掩饰。
“但兴许某个妹妹能早点回来的话……”
妙辞把脑袋凑近。
“那某个哥哥,兴许就没……”
妙辞不由自主地模仿起席憬的腔调,“就没……”
席憬用那根受伤的食指敲了敲她的脑袋,“就没那么疼了。”
妙辞慢吞吞地眨了眨眼,反应过来后,立即捂住脑袋。
“哥,你又耍我!”
席憬这才算是真情实感地笑了,“当真疼,并非胡诌。”
然而在把妙辞送走后,席憬立即板起脸,三两下就将系在手指上的细布揭掉。小小的伤口早已结痂,眼瞅着就要长好了。
席憬信步出屋,赖良子赶紧上前禀报, “属下已派人暗中跟着小娘子。”
席憬摩挲着食指,伤口结痂处有一种轻微的痒意。那痒意一路向上攀爬,最终在他的下巴颏处停住。
被妹妹掰过的下巴颏,很痒。
席憬低声道:“她最好及时回来。”
兄妹之间的事,赖良子不敢多说,遂提起正事:“前后园里窝藏的内鬼皆已揪出,实情也已盘问清楚,是太子殿下从中搞鬼。”
“咱们要助安定郡王夺走太子殿下的江山,殿下自然坐不住。那些内鬼没有留下的必要,连同书房里那扇卦象墙,一并敲碎处理掉。”席憬顿了顿声,继续吩咐:“墙面中间刻有五个字,找个信得过的瞎子,把字剜掉。”
赖良子说是,“那瞎子……”
席憬睨他一眼。
主子脸上分明没什么表情,可当那双黑眼睛睨着自个儿,赖良子的心里却陡然刮起一阵白辣辣的风,刮得脑袋冷飕飕的,仿佛稍不注意,脑袋就折了,掉了。
“属下明白。”赖良子恭谨回话。
主子没留指示,那便是不好明说,让下属自己看着办。赖良子索性按老法子处理:没有留下的必要,那就不留。
“我看你不明白。”席憬嘴角冷冷一扯,“待事成,自己去领五杖。”
赖良子脊背冒汗,惶惶领命。
跨过月洞门,顺着迭落廊一阶一阶地往上走。从前白粉墙上挂着的藤花架,一个个艳丽的花苞足有婴儿的拳头大。如今藤花将败,几片褪色的花瓣夹在叶罅里紧紧抱住。风稍一吹,花叶便推推挤挤,唆哕唆哕地响。
一叶知秋,即使秋天不像秋天的样子,可秋日的阳光到底不像夏日那样滚烫。秋日光照适宜,兵马既肥。这样的时节,做大事最是凉爽。
“此次战捷,安定郡王名声大振,今已进封为誉王。本朝宗室封爵严苛,誉王尚未弱冠就已进封为王,可见日后前途无量。届时出阁,出就外第,朝官自会重新站队。”席憬捻碎一片黄树叶,“我记得,誉王至今不曾婚配。”
赖良子躬身说是,“淑妃娘子一直在找人做大媒牵姻缘,誉王几番推脱,称非才女不娶。再者,他还差两轮春夏秋冬才成年,称在婚事上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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