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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又在汤盏里看到他的眼睛——是她的眼睛,但逃不开与他格外相像。眼型不像,睫毛长短不像,瞳仁颜色深浅不像,可最难捕捉的神韵却像得不可置信。
桌底,他又把脚伸向她,勾着她的尖头履玩,乐此不疲。
“没胃口。”妙辞躲开他的脚,起身往屋里走。
席憬不明所以,随她走进屋里,随手把门阖住。
“怎么突然没胃口……病不是好了?”
说完,忽地被她抱住,抱得很实在。他后背抵门,被她一抱,袖里藏的十张心想事成券契“唰”地滑落在地。
“十张兑一个心愿。”妙辞的声音闷闷传来,“你想兑什么?”
席憬难得发起懵,“兑你有胃口。”
她说他撒谎。
“有天做梦,梦见你拿着十张券契对我说:‘要妹妹和我在一起。’我不应,你便一声不吭地走了,再没回来。”她揪起他胸前衣襟,“你要走,却独独把我给落下。”
“我不是你能随便落下的人,我要你落不下、抛不开,一直黏着我,哪怕我冷脸不愿。”她说着,掏出十张一模一样的券契,“我也要兑换心愿。”
她把券契一张一张地抛落,“我、要、和、哥、哥、永、远、在、一、起。”
恰好念出十个字。
“你想我怎么理解这句话。”席憬回抱她。
“我不能爱你,越爱越不能。如你所说,到了这般年纪,我们兄妹俩不爱是不爱,要是爱了,一定会无可挽救地爱上彼此。”
妙辞坦然道:“此刻没外人,只有我们。我愿意承认,我的确动了情。”
席憬挑起她的发尾,“这样么……那苗疆老妪总算不用担心她卖的蛊会滞销,因为蛊没出过差错。出问题的,自始至终都是我们。”
她哭了起来,他堵住她的嘴,“别哭,仿佛爱我是件很丢人的事。”
后来天上和妙辞身上一道浮起小月牙儿。席憬将她轻轻放在床榻里,意外从枕下踅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团。
“可以吗?”他问。
妙辞被他亲得发懵,一时不知道他在问哪方面的可以。
他把纸团抻开,上面是妙辞写下的一段话。
“被你教养长大的我,是你血脉里另一条奔涌的溪流,封缄着不伦的罪孽。然而我愿继承你扭曲的爱意,在你血脉里翕动,直到彻底霸占你的所有。哥哥,当你朝我投以晦涩难辨的目光,可曾注意过,我同样这么看你。我们之间,何须反复确定爱恨是否同步。早该明白,当你爱我时,我业已深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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