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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他打了个呵欠。
嘴巴张开的时候,有一滴晶莹的水珠从空中划过,落进了他的嘴里。
沈知白毫无察觉,很快陷入了梦境。
梦里他穿着铠甲,站在一个很昏暗的房间里。面前坐着一个同样穿着铠甲的人,看不清面貌。
他听见自己开口问:“你当真要这样做?”
那人沉声回答:“除了这样,你能告诉我另一条生路吗?”
“她会很疼。”
“留在我身边更疼,不是吗?”那人苦笑:“我放她自由,成全你们,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桌上放着个小盒子,精巧非常,像是装着什么极为贵重的东西。他伸手将那盒子揣进了怀里,转身离开。
黑暗变成了雪白,转眼间,他站在了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上。远处是高高的城墙,城墙上站着的,不是士兵,而是一群衣着华贵的人,像是来围观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
有一抹红色的影子朝他缓缓走了过来,他心口一跳,策马就去迎。
然而,还没来得及走过去,城门口站着的那个穿着铠甲的人,一箭射穿了红色影子的背心。
不……
他听见自己在心里嘶喊,声音凄厉,嘴巴却没能帮着喊出来。
那抹影子倒下去了,城墙上一片欢呼声,身着铠甲的人缓缓扔了弓箭,苦笑一声。转身回城。
他连忙跑过去,将那女子抱起来。
红色的血浸透了白色的雪,他心口疼得厉害,也不敢拔箭,抱着她便往回跑。
在跑的路上他还在想,为什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呢?他又为什么这么难过?
眼前风景一转,他怀里抱着的人没了,他惊慌抬头,就看见一个牌匾——仁善王府。
这是什么府邸?脑子里骤然像是被打开了堵住的塞子,无数记忆喷涌而出,疼得他大叫了一声。
“知白?”
谁在喊他?沈知白痛苦地抬头,就见那仁善王府里走出一对人来,前头转着红鲤裙的姑娘活泼可爱,后头站着个红衣白发的高大男人。姑娘低下头来皱眉看着他,歪着脑袋问:“小侯爷。你没事吧?”
红衣白发的人轻哼一声:“他能有什么事,至多不过又迷路了。”
沈……故……渊……
这名字慢慢回到记忆里,同无数画面一起飞速印回他的脑海。
他怎么会忘记了,那是沈故渊啊!
……
“知白?知白!”池鱼急了,狠狠地晃了晃他的胳膊。
猛然惊醒,沈知白睁眼,双目泛红。
池鱼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怔愣地转头看向她,沈知白抿唇,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心口,良久才哑声问:“池鱼,你还记得沈故渊吗?”
“啊?”池鱼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记得啊,大仙么,刚帮了我一个大忙。”
“不是……”沈知白喉结微动:“我是说,以前的沈故渊,三王爷。仁善王府里的沈故渊,你还记得吗?”
什么玩意儿?池鱼皱眉:“你病了?”
伸手抹了把脸,沈知白喃喃道:“先前我也以为叶凛城是病了,没有想到结果病的是我们。”
“你还好吗?”池鱼当真是慌了,手搭在他的膝盖上,抬头焦急地看着他:“你别吓唬我啊!”
沈知白闭眼,微微哽咽:“我要是什么都没想起来,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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