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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唐少珩独自站在庭院饮酒。难得有独处的时候,他当然要多饮几杯。
只有醉了,他才能暂时忘记战争,只有醉了,他才能看到云迢。
“独酌有何意思?”顾淮琛走了出来,站在他身边,“不然我与你一起。”
月色寒凉如水,倒映出站在庭院中的两个人影。
唐少珩走了两步,将放在一旁桌案上尚未开动的酒坛递给他,看着这月色有些感慨:“殿下,我们已经出来八个月了。”
也不知道云迢如今怎么样了,天气又开始转凉了,她那么怕冷,不知道有没有多添几件衣裳,是不是已经开始抱着汤婆子了。
“想姝儿了吗?”顾淮琛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离北狄都城也愈发近了,只要我们拿下都城,生擒北狄君臣,就能回京了。”
前些日子北狄的安王派人过来,说要停战,说他们愿意年年称臣纳贡,而周国攻下的城池,则直接划分给周国。
可是先前他们便是这番说辞,只是不出两年便已经单方面撕毁合约,他们已经不愿意再听北狄人的这些话。
还不如将整个北狄都纳入周国。
“我自然是想她的。”
他们成亲尚不足一年,本就是如胶似漆的时候,让他如何不想她?
“我们争取在明年中秋之前回去。”
他们边喝酒边畅想着未来,哪里知道天意难测呢?
“你们竟偷偷喝酒不叫我?”
云景起来起夜,隐隐约约听到庭院有说话声,便知道是他二人。
“幸好我自己带了。”云景晃了晃手中的酒坛。
云景勾住顾淮琛的肩膀,他与顾淮琛为表兄弟,关系本就亲厚,除了有许多人在的时候论君臣,其他时候他们都是以兄弟相称。
“我本来是看到长瑾一个人在外面,怕他夜里多思,才跟出来看看。”顾淮琛笑着推开了他,“本以为你已经安寝,便没有叫你。”
……
另一边的云迢,此时亦仍未入睡。
“小姐,已经很晚了,为何还不入睡?”文竹打了个哈欠。
“我还不困,你先去一边睡吧,今夜不用守着我了。”
文竹没有推辞:“那您注意身子,千万不要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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