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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大半个月的时间都笼罩在阴霾之中。
不过除了第一天的罢朝,后来每日,帝王都正常的早朝、正常的处理公务,所以没有人可以明确的说出他到底哪里不对劲,只是他分明就不对劲,整个人都冒着森森冷气。
唯有身旁最近的人——例如韩律才知道,皇上时常会看着墙上那幅画出神。
那幅明明已经损毁的画。
皇上的眼神,说不出是怎样的冷,偏偏那冷意中又透着咬牙切齿的怒与缠绵入骨的思念。
“皇上,侍卫来报,已经寻到娘娘的踪迹了。”
韩律恭敬的道。
上官惊澜背对着他看着墙面那幅画的身影微微一滞,垂在身侧的手蓦然紧握成拳。
半响,才从喉骨里挤出两个字,“哪儿?”
“城外山上的一户农家,因为地处偏僻又破败,所以前几次搜寻的时候都没有注意过。”
“……”
上官惊澜冷笑,“你们都是废物,恩?”
一户农家,偏僻又破败。他几乎可以想象那是一种什么的环境。
她那样的人,从小养尊处优又娇气,虽然平时会喜欢一些糖葫芦之类的平民之物,可是对穿和吃住的要求却绝非可以容忍那样的环境的。
偏偏为了躲他,她宁可屈居于那种地方。
何其硬骨头,何其厉害!
也难怪,她连那么明显的关于凤权倾的告示也看不见——那种破地方的确看不见!
韩律看着男人脸上咬牙切齿的怒意,后面的话竟有些不敢往下说,他停顿了很久,才继续道:“不过……我们的人到那里的时候,娘娘已经走了。接待她的那户人家说,这段时间娘娘病的很重,走的时候还没有完全好,一直都那位大娘在照顾她。”
男人又是一震。
心头陡然涌起的怒与恨,刹那间被一股窒闷的疼痛所取代,仿佛硬生生被人剜走一块肉。
她病了,病得很重,大半个月的时间都没有好。
男人身侧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呼吸困难,心跳阻滞。
脑子里忽然又闪过凤权倾的话——
【你以为她一定会妥协,因为她本来就是错的。所以你知道她逃跑的时候一定很震惊吧?震惊于她的勇气,震惊于她竟然真的会离开你,而不是口头上的威胁,说说而已。】
不错,他震惊。
震惊于她真的离开,而非口头上的威胁,甚至宁可在外受这么大的委屈也不肯回来。
多么决绝,好像他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一样。
明明错的就是她。
她怎么能这样对他?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怎么可以病了……
上官惊澜闭了闭眼,“沿着那些方向继续找,挨家挨户,再找不到就全都给朕滚蛋!”
……
陆卿卿一路往北,西凉南诏似乎都和东临有些渊源,所以她都不想去。
在路边随便找了个小饭馆坐下吃了点东西,正准备上路,面前却忽然出现一个陌生男子。
不,准确地说不是陌生男子,这个男人她见过!
就是那日与她问凤府的路怎么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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