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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了,她错得离谱,婆婆也错了,他不是没血没肉没心没肝,是都一股脑给了楚择华,然后所有其他人,都变成了无关紧要,变成了死不足惜。
她笑,笑得满嘴都是血。
“你可以去死了。”荣树突然说。
瞳孔缩了缩,她僵硬地扭过头去看他。
他正小心抱着手里的女子,风吹开了女子的兜帽,他单膝撑地,蹲下,腾出手给怀中的人戴好帽子,又拢了拢她的衣服,这才又把她横抱起来,一连串动作轻柔又缓慢。随后他才垂眼,柔软的目光骤冷,眯了眯眼睨着地上,一句话都懒得多说,抬起脚。
萧魇低头,就看见了那只缎面锦靴,踩在了她汩汩流血的心口上,左右移动,重重践踏,浅浅绿色的妖气,钻进她心口的血窟窿里。
他的声音像这冬盛的雪,冷得彻骨:“动我心头的人,你死一万次都不够。”
她瞳孔骤缩,天暗了。
血肉模糊的躯干被挫骨扬灰,然后,风吹来,灰飞烟灭了。
荣树低头看缎面的锦靴,沾了血,嫌恶地皱了皱眉,擦在松雪上,紧了紧怀里的人儿,如履薄冰似的抱着她放缓了脚步。
“荣树妖主!”
他停顿。
鸣谷追上去,请示:“妖主,那我家妖尊他——”
荣树思忖了,道:“拖到寒冰潭去,小桃花醒来之前,都要用银链子锁着他。”
鸣谷闻言为难:“一定要锁着?”
他似笑非笑:“随你。”
那就不锁着,妖尊老人家他不敢锁。
冷不丁,荣树悠悠懒懒地扔了一句:“不锁着,他会杀了你。”
鸣谷:“……”
他还是锁着吧,万一发起狂来,还能牵制着点。
事实证明……鸣谷还是太年轻了,道行太浅了。
那是三天后了,桃花就离开了那么一小会儿,就在那一会儿里,寒冰洞的银链子响了几声。
正打盹的鸣谷立马惊醒了,怀着又激动又惊喜的心情跑到银链子旁。
“妖尊?”
“妖尊?”
妖尊老人家正被银链子拦腰捆着着,双手双脚也都上了两层束缚,鸣谷瞧了瞧那粗壮的银链子,就把荣树妖主那一番‘不得靠近’的警示语抛到脑后了,凑近了探问:“醒了?”
低着头的人动了动,抬起来,睁开一双赤红的瞳子。
鸣谷欣喜若狂,对着洞口狂喊:“小殿下!小殿下快来,妖尊他醒——”
“砰!”
突然一声巨响,鸣谷愣住,话被噎回了喉咙,只觉背脊一凉,打了个哆嗦,缩缩脖子,回头。
粗壮的锁链没了,就剩地上一地碎渣渣。
鸣谷目瞪口呆,一声尖叫刚到喉咙,咽喉就被掐住了,整个身子被脖子上那只手提起来,他蹬腿挣扎:“妖尊,您、这是——”
喉咙上那只手,再加一分力道。
鸣谷被掐得白眼直翻,胸腔里火烧火燎的,肺都要咳出来了:“咳咳咳……妖尊……我、我是鸣谷……咳咳咳……”
只见凤青那双血红的眸,仍旧没有半分波动。
完了,魔性大发,不识亲缘。
鸣谷双眼翻白,脸色一点一点乌青,胸腔里空气越来越少,他梗着脖子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串断断续续又含糊不清的字符。
“小殿下……救、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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