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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气呼呼地说:“青青,我今天不跟你睡了。”
“不行。”凤青义正言辞,“我们要双修。”
双修都那么多次了,也没生出小凤凰!桃花突然不想理凤青了,她要反思,是不是频率不够?还是姿势不对?或者是时间地点不对。
凤青哄她:“桃花,乖。”
不乖不乖!
她要回去向二白讨教,到底她是怎么一举得七的。
凤青拿她没办法,把她放下来,吻她,吻到她身子发软,就特别乖了,子嗣便先抛到脑后了,双修为先。
四个月后,凤青的眸色褪了红,不会动不动便打打杀杀了,不过,荣树除外,两老还是见一次打一次。
五个月后,鸣谷和灰猫的大女儿灰筱序坠入了爱河,一天恨不得十封八封书信。
六个月后,凤青问鸣谷,他的鹿角泡酒埋在了哪,鸣谷激动得眼眶都红了,妖尊老人家终于正常了,终于认出他来了。他给灰筱序写了封信,内容是:家里的老人身体好了,我择日来看你。
诶,好一段轰轰烈烈的黄昏恋。
这日,鸣谷收拾了几件细软,就去人族了,他刚走,听茸境就来客了,这么来去自如的,还能是谁,隔壁云渺山的邻居啊。
隔着两棵树的距离,凤青睃他:“你又来做什么?”
语气不悦,只是眸光,温和。
荣树好整以暇地挑眉看他:“认得我了?”
凤青笑道:“你的鹿角真丑。”
春盛时期,鹿角生得快,荣树便露了出来,吸收吸收日月精华。
荣树笑骂了句,不在意地顶着一高一低的两根鹿角,大喇喇地走到桃花面前,旁若无人地跟她咬耳朵:“桃花,春盛了,莫忘了。”
春盛了,他种的蛊可以给凤青服用了。
嗯,不是他舍不得这老凤凰受这剔骨之疼,他是舍不得他的小乖徒弟跟着受疼。
桃花有些神采奕奕,开心地说:“一直记着呢。”
荣树摸摸她的头:“明天来云渺山,教你种催魂蛊。”
“好。”
无视凤青那张冷峻的美人脸,荣树摆摆手,朝桃花飞了个媚眼,背影便消失在漫天纷飞的梅花里。
随心所欲地来,洒脱干净地走。
荣树一贯如此,一袭绿衣,恣意而孤傲地守着听茸境外的一座山头。
凤青突然想起他乔迁宴那日,他问他,是否一定要定居于此,荣树当时喝了许多酒,有几分微醺,笑着说:你守着她,我守着你们啊,日子太长,不同你打架,我怎么过呢。
凤青把身侧的小姑娘抱进怀里,嗓音低低:“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桃花回头看他:“什么?”
“知己。”凤青指着那漫天飞雪里模糊的一抹绿色,说,“算他一个。”
也只有一个。
他的小姑娘看得透彻,他啊,可能真的喜欢这头鹿。他想,如果他七百年前没有入魔,大抵也会活成荣树这个样子,肆意又孤独地游荡着。
“桃花。”
“嗯?”
凤青扶着她的腰,让她转过身来,拂了拂她的脸,看着她,却没有说话。
桃花往他怀里挪了挪:“怎么了?”
凤青低头,下巴抵着她额头,任声音被风吹走,他抱紧她,在她耳边低语:“我参了千年的佛法,却未曾洗去过怨恨,我恨凤凰一族,恨飞禽六族,恨我这双沾满了鲜血的手,甚至痛恨我的天赋与身体里这颗不死不老的凤凰心脏。”他轻叹,“佛早就救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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