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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一豆烛火摇曳。
窗外的北风刮得猎猎作响,可是看着眼前沉睡中安然无恙的男人,凤浅心里却是没来由觉得很安宁,很平静。
昏黄的烛火打在他脸上,男人没有血色却依旧英俊的脸颊被衬得多了几分恍惚的美感。
凤浅的手很凉,却固执地贴在男人脸上,嘴角那抹笑淡得几乎看不见,“君墨影,你不是最怕我冷吗?现在天气这么冷,你在床上躺着,却让我一个人在这儿坐着,你不心疼吗?”
纤白的手指带着低温勾勒着他如画的眉眼。
“那就乖乖在朕身边躺着。”
凤浅的指尖颤了一下,点在男人的眉毛上,暗淡的小脸上霎时绽放出一抹冶丽的光彩。
“君墨影!”她近乎颤抖地惊呼。
男人的眼帘慵慵懒懒地掀开,漆黑的眸子直抵她的双眼,薄唇噙着一束淡淡的笑意,温柔缱绻,“你在朕这里念叨了一整天,朕若是再不醒来,你是不是又该掉眼泪了?”
他伤得很重,没有动,只伸出了身上大概唯一还算安好的右臂,凤浅扑过去,他就顺势将她搂进了怀里。
“你这混蛋,王八蛋!你听我念叨了一天,竟然到现在才醒来,你肯定是故意的!”
凤浅想像往常那样给他一拳,可是伸了手又不知该落在何处,他的身上到处是伤。她最终还是咬着牙把手拍在了床板上,所有的心酸伴随着手心的疼痛齐齐涌上心头。
趴在他的胸膛上狠狠吸了口气,她才把那股要落泪的酸涩咽了回去,凤浅闭了闭眼,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这么爱哭了。
“浅浅,朕没事了。”温温淡淡又柔和的嗓音抚平了她颤抖的心弦,君墨影的手掌摸着她的后脑,掌心的触感凉凉的柔软,“都过去了,别怕。”
凤浅闷闷地“恩”了一声,“太医说你可能明天才会醒,所以现在这儿都没人。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我去给你找个人来,好不好?”
“太医?”君墨影眯了一下眼。
“是啊,这里是南越皇宫。”凤浅随意地点了点头,没有意识到她说完这句话以后男人眼中一闪而逝的晦暗。
君墨影沉默了片刻,“不用了,朕没事了。”幽暗的黑眸中零零星星地出现裂痕,不过他什么都没有说,只问了一句:“通知影月了没有?”
“恩,应该……”凤浅其实也不知道,南宫彻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她不想让这男人操心,便道:“不过你这伤现在肯定不能随便动,先别想这些了,好好休养一阵再说吧,好不好?”
君墨影眼波流转,柔和的眸光深深地落在她脸上,“好,难得你这么懂事。”
用鼻尖蹭了蹭他的下巴,凤浅不满道:“你这叫什么话,难道我一直很不懂事吗?”
男人闷闷一笑:“还好。”
凤浅,“……”
她果断掀开被子跳了上去,窜进他的怀里,恨恨道:“我冷。你自己说的让我躺床,要是把你唯一完好的右手也压残了,你可别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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