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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二人心思各异,却都是没表现出分毫来。是以璟姑姑和李勿进来的时候,屋里倒是安静得有些压抑了。
璟姑姑和李勿对视一眼,都是觉出一丝不对劲儿的味道来。不过二人都是在宫中多年的老人了,自然也不会多嘴过问一句。
杨云溪也在此时出声:“你们将殿下的纱布拆开来看看,我怀疑伤口恐怕是崩开了。”
李勿闻言也是紧张起来,忙上前去飞快将朱礼的衣裳脱下来,又除去了纱布。
杨云溪只扫了一眼,便是觉得胃里又是一阵难受,几乎是忍不住的就挪开了目光不敢再看——朱礼的胸膛上,俨然是有一个血肉模糊的洞。明显就是被什么东西贯穿了。
“怎么伤得这样严重?”看着那伤口不住的往外渗着血水,杨云溪几乎是要竭力压制着,这才不会让她一下子干呕起来。
而除了难受之外,剩下的也就只有惊愕和害怕了。这样的伤口,显然不是无碍的,而这样的伤口,又是如何造成的?朱礼也不知是有多疼。
至于害怕——则是怕朱礼因为这伤而出了什么问题。若朱礼出事,她会不会被下令陪葬?种种的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更多的甚至都抓不住,就那么一恍就过去了。
杨云溪只觉得自己的心口都像是被人紧紧的揪住了,说不出的难受和担忧。
当然,这样的担忧也不仅仅是因为怕自己要给朱礼陪葬。朱礼对她究竟还是很好的,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什么想法,她心里也不可能是全然冷血以至于看着这样的情形都是无动于衷。
李勿掏出身上携带的烈酒,小心的用干净的棉布将血迹都擦去,随后低声道:“殿下忍耐着些。”
朱礼沉默的一点头,手指却是瞬间拽紧了被子。用力过度以至于手背上青筋都是冒了出来。
李勿见朱礼准备好,当即也不再迟疑,手上一倾便是将瓶中烈酒一下子冲到了朱礼的伤口上。
朱礼在那一瞬间,手指又收紧了几分,手指上的血色都是瞬间退去,只剩下了青白之色。而他额上,更是瞬间冒出冷汗,太阳穴都因为太过用力的咬着牙关而高高坟起。
显然,这样的疼痛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忍耐住的。
不过,朱礼却是始终没发出半点声音。
杨云溪看着朱礼,只觉得自己都是有点儿疼了。
当然,杨云溪没错过朱礼在那一瞬间眼底滑过的冷芒和恨意。她忍不住的被这样的情绪震慑住,甚至有点儿不敢再看——这样的朱礼,虽说神情上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不过实际上却是让人害怕的。那种害怕,是打心眼里的战栗和恐惧。
杨云溪叹了一口气,心道:若是换成了自己是朱礼,只怕这会子也是会如此恨意滔天罢?是了,今日所受之苦,他日必将百倍奉还。正是这种想法。
“若是疼,殿下就叫一声,也别都忍着。”看着朱礼硬生生的忍着这样的疼痛,杨云溪心中微微一软,忍不住的便是如此言道。
朱礼没回应,大约是怕一出声就会忍不住惨叫起来一样。
而李勿则是又将冲出来的血迹擦去,再度淋了一次烈酒,见血色几乎淡得没了,这才将烈酒交给璟姑姑拿着,自己拿起了一旁的止血粉,不住的往伤口上倒去,直到几乎是将伤口糊住了,这才作罢了。只是也不敢立刻包扎,而是就那么晾着等着太医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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