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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浓儿听到阮依依的问话,也觉得奇怪,也不打断她,由着她继续问。
“年嬷嬷,其它的妃子,可有向你来打听皇后娘娘除夕晚宴的穿着?”
年嬷嬷悄悄的瞟了瞟齐浓儿,点了点头。
阮依依笑了。其实她也不知道这些,只不过在现代看电视剧看多了,隐约记得,每回到所谓盛宴时,这些妃子为了能让皇帝注意到自己,都会浓妆艳抹盛妆出席。但规矩上是不能跟皇后撞衫,又要考虑到出彩,所以总是会派宫女四处打听其它嫔妃的穿着打扮。
在她们派人向司服局打听皇后着装的同时,司服局肯定也能收到消息,得知其它人的着装。
果然,阮依依再问下去,那年嬷嬷便更加不敢隐瞒,竹筒倒豆似的,巴拉巴拉的把其它嫔妃的穿着都说了出来,就连良妃和淑妃要跳蝶双飞所用的袒胸露乳的舞服,年嬷嬷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当齐浓儿听到良妃和淑妃为了引起皇帝注意,所选的衣料皆为轻薄纱面,清凉通透,而且在重要部位层层叠叠,堪比现代比基尼。她们打算只在出场时裹着斗篷取暖片刻,跳舞时便脱去,光胳膊光腿的大跳艳舞。
阮依依一听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两个哆嗦,除夕那晚,夜寒露重,大雪纷飞,她们竟穿着清凉装在寒光冷冽的晚上翩翩起舞,纵然是在室内,也容易伤寒。可见,她们为了皇帝,真是拼死一博。
再转头看向这件正红色的戏水鸳鸯,齐浓儿都想打瞌睡。
阮依依见她心不甘情不愿的,知道这件还不足以惊艳,忽然扭过头问年嬷嬷:“假如再重新绣一件与这戏水鸳鸯差不多复杂花色的衣裳,不知要多长时间?”
“大约五、六日。”
“那好。”阮依依低头对年嬷嬷耳语几句后,年嬷嬷怔了怔,又重新伏在地上连声称好。
齐浓儿很想知道阮依依对年嬷嬷说了什么,可是阮依依只是卖着关子:“皇后娘娘,新衣裳的绣花款式,只有我和年嬷嬷知道。六日后,年嬷嬷会亲自带着新衣裳来请皇后娘娘过目。若娘娘不喜欢,这件戏水鸳鸯雍容贵气又吉祥浪漫,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齐浓儿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答应。
她到底是个刚生了两个孩子的女人,不可能象良妃和淑妃那样拼身体,也不可能穿得过于暴露而失了体面和端庄。离除夕晚宴也不过半个月,一时半会的也不可能再去外面搜集新鲜玩意,她见阮依依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只能信她。
阮依依又与她闲聊了几句,齐浓儿留她在朝凤殿午膳。阮依依本以为颜卿会借午膳时间来看看他,可是一直没有等到他,只好午膳结束后,与其它宫女一起伺候齐浓儿哺乳完小皇子,等她歇息之后,才与香瓜往归燕阁走去。
才走了几步,阮依依不放心的回头看着香瓜,自言自语说道:“你说,师傅和师叔现在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随后的几天,阮依依过得很自在。除了在固定的时间去朝凤殿看望齐浓儿和小皇子,剩下的时间都在归燕阁里玩耍。不是扔果仁给灵鹊吃,就是和香瓜聊八卦,宫女们怕她闷,便把宫里几百年的烂芝麻陈事都拿出来说,听得阮依依津津有味,不知不觉的过了三日。
这天,阮依依照常去朝凤殿请安,顺便逗小皇子玩时,吴洛宸下了早朝便来看齐浓儿。他们俩跟小皇子玩了一会,奶妈便将小皇子带进内宫里休息,吴洛宸喝了口茶,不自觉的叹了气。
“皇上,马上就除夕了,为何叹气?”齐浓儿见吴洛宸眉头紧锁,便上前帮他按摩。阮依依觉得自己是个外人,正准备悄悄抬脚走人,忽然听到吴洛宸说:“你且莫走,等会你师傅会来看你。”
刚抬起来的脚只能放下,阮依依见自己当电灯泡怪尴尬的,便走到小宣子身边,象木桩似的与他站起一排。
齐浓儿看见,噗哧一下笑了起来。她见吴洛宸也跟着笑,眉头竟舒展了些,这才坐了下来,问:“不知皇上有何事烦心,不如说出来,让臣妾帮忙分担分担。”
“你啊!”吴洛宸摇头,话里带着三分责怪七分无奈:“有空好好说说你师兄!马上就除夕了,还整日整日的往那花柳之地跑。现在竟染了病,告病在家里待着!”
齐浓儿的脸一红,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
项阳风流朝廷上下皆知,他又尚未纳妾娶妻,有生理需要到外面去走动走动也说得过去。但是,假如私人生活影响了公事,那就可大可小了。
齐浓儿虽然是他师妹,又贵为皇后,但这事叫她如何开口去劝。
阮依依站在小宣子旁边听得真真劝劝,联想到自己进宫时项阳说他告假,不禁觉得奇怪。他有些日子没去青楼,也没有叫姑娘来国公府,怎么可能突然染病。
再说,青楼的传染病大多是花柳病,项阳自己懂医,怎么可能这么容易中枪。
难道,这一切都是颜卿的计划?
阮依依正在心里琢磨着,竟没有听清吴洛宸和齐浓儿后面的对话。突然,听到齐浓儿大惊失色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
只见吴洛宸面色沉重,而齐浓儿也跟着惊慌:“皇上,你说得可是真的?朝廷竟然有大半官员都染上了这莫名的红疹病,个个都告假没来上朝?”
吴洛宸点头。阮依依这才明白,他为何叹气,每天上朝看到现在稀稀拉拉的站着几个文武百官,剩下的,全都因为到外面风流而染病告假,他这个皇帝,当得还真是郁闷。
“不知这红疹病,是什么样的。”齐浓儿很好奇,她也学医,只知花柳病从未听说过红疹病。
听吴洛宸的意思,这红疹病传染力之强竟影响了朝廷的正常运转,万一影响了老百姓的正常生活,那才叫麻烦。
“已经派御医去诊治,回来都摇头说没见过,只开了一些解毒的方子将就着试试。本来想叫项阳去治,谁知他……唉,我已经下旨除了加强宵禁外,朝廷官员除了上朝一律不许外出。宫里减少外出次数,齐浓儿儿,你掌管后宫,从今儿起,出宫令牌都要收起来,免得将这病传到宫里,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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