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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叶橹叶橹 为谁摇橹（第7页）

和题跋:“昼了公事，夜接词人”

后来的时候，是布兰臣先生

是我，常来的登楼，远眺

写一样的:“扬州好，第一是虹桥”

砖刻的照壁，旋转的楼梯

是深度意象的浣溪沙?

是“叶橹书斋”里的叶橹诗人，洛夫诗人唐晓渡诗人，张作梗诗人

他们都是，不拘格式和韵律的虹桥修禊先生———

这是我曾经写的《致虹桥书院》。现在的“虹桥书院”坐落于扬州市国庆路。北傍彩衣街、扬州市妇幼保健院、北护城河和史公祠;南依次为东关街、街南书屋、东圈门。

自从1986年调到扬州大学（当时的扬州师范学院中文系），我“访谈”中的一页页叶老，仅仅是蜻蜓点水的记录;而校园内外的叶老，更像是运河傍着扬州古城、瘦西湖畔的“桥边红药，为诗生”。

这里面不能不提到叶老与“虹桥书院”的交往;如同提到清代诗坛，不能不提到扬州;提到虹桥修禊的“扬州好，第一是虹桥”，不能不提到王渔洋的“昼了公事，夜接词人”，提到他的“红桥飞跨水当中，一字栏杆九曲红。日午画船桥下过，衣香人影太匆匆”。

不知道诗人布兰臣当初“复活”“虹桥书院”的最初念头怎么来的，但一定与历史上的“虹桥修禊”有关;与叶老在扬州有关，当然与布兰臣也是诗人有关。

说起来，布兰臣与叶老还是有缘分的。布兰臣是高邮汉留人，当然那时他叫蔡明勇，他于汉留创办了一家化妆品公司，后来就与曾经下放过汉留的叶老“押韵”联系上了。

那已经是叶老退休后多年了。但叶老从来没有从诗坛退休，这才有了叶老与“虹桥书院”，有了2016年的由中国作协诗歌委员会、江苏省作协主办的“中国新诗百年论坛·扬州暨‘虹桥书院’等系列诗学活动”在扬州、在虹桥书院的举办。那也是如清代一直到康熙年间极盛的“虹桥修禊”一般的“名流咸集，极一时文酒之盛”。

中国新诗百年论坛·扬州、虹桥书院系列诗学活动启动暨2015年度扬子江青年诗人奖颁奖仪式在我市举行，据悉，此次活动由中国作家协会诗歌委员会、江苏省作家协会主办，《扬子江》诗刊、扬州市作家协会、虹桥书院承办。“复活”的虹桥书院旨在弘扬国学传统，倡导诗教文化，推动中国诗歌及其他文化事业的发展。副市长董玉海出席相关活动。

叶橹认为，扬州是一个有着优秀的诗歌文化传统的城市，虹桥书院作为一种文化实体的标志，“我们是本着继承和发扬中国的诗歌文化传统，回眸历史、立足当下、展望未来的精神。我们成立虹桥书院，不仅要继承这个历史文化遗产，更是想让它在新的历史条件下重新得到认可，并发扬光大它的文化精神”。（摘自《扬州晚报》2016年3月7日《清代虹桥书院昨天“复活”始建于康熙年间，毁于嘉庆年间》一文的报道）那次，及其后的中国新诗百年·扬州等活动，诸多国内诗坛著名诗人、评论家，如谢冕、吉狄马加、韩松林、叶延滨、商震、李少君、唐晓渡、罗振亚等，到扬州、到“虹桥书院”参加了活动。叶老以他们早已熟悉的著名诗歌评论家，以他们大都陌生的，“虹桥书院”院长、“虹桥书院”“叶橹书斋”主人的身份参加了活动。扬州、扬州“虹桥书院”见证了中国新诗的历史进程。

“虹桥书院”的创办者布兰臣的诗以意象“诡异”、语言“先锋”而为人所知，我曾经与叶老笑说，我不大读得懂布兰臣的诗，但读懂了您读布兰臣的评:

对于诗的阅读和欣赏，人们总是希望能够在比较轻松的气氛中享受它的美质。事实上，也的确有很多这样的诗在培育着我们的美感，提高着我们的审美能力。但是，事物的复杂性同样存在于诗的领域。存在着大量让我们在轻松的阅读中享受诗美的优秀之作，也不可避免地存在着为数不少的让人读了之后需要反复打量和思考才恍然有悟的。诗歌现象上的这种复杂性和多层次结构，体现了历史进程中人的思维方式和情感表达的复杂性;而且随着社会的发展和进化，今后还会出现人们难以预测的写作手段和方式。正是基于这种理解，我愿意就布兰臣的诗写方式写下自己的看法，就这些问题提供一些思路。（叶橹《让诗意的触角无孔不入———布兰臣诗的探索性与实验性》，《作家》2021年第2期）

曾经，我也学着叶老写过一段《学叶老评，读兰臣诗》。

“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曾经在一个场合当着著名诗歌评论家叶橹老师和诗人布兰臣的面说，《语言之初》（布兰臣诗集）到手，刚刚读了叶老的序，一本诗集，似乎我只读懂一篇序。话当然是戏言，不乏酒意，也是当时实话。感谢受邀参加此次“布兰臣诗歌研讨会”，让我再次拿出这本诗集，再读叶老序言，再读“布诗”，心有戚戚，心有所获。可有叶老序在前，让我想起了李白的这句诗;以叶老的诗评造诣，以叶老对诗人的理解，我敢说什么，能说什么呢?

诗还是要读的。现在写诗的人挺多，但囿于个人的体验范围，局限于个人的表达习惯，诗写得平庸化、雷同化、快递化还是应该警惕的。当然该读那些经典的、著名的诗人的作品;也应该包括读自己熟悉的、身边的人的作品，哪怕是与自己的欣赏习惯有些隔膜的作品;在这种阅读中培养自己发现发掘的眼光和诗性，提高自己写作的深度和广度。否则，自我欣赏多，以诗为镜少，老是守着自个的那块“小甜饼”、那盘“家常菜”，有什么意思呢?

细读“布诗”，更新了我对他的诗歌的一些看法。比如，也不乏出人意表又不难理解的充满新意的“惊艳”:几行诗词在路面上匆匆行走

石拱桥被湖水挤弯

———

（《尖叫的花朵》）

读到此处，我眼前一亮，不说倒影话“挤弯”，诗意新颖也水灵灵地活了。这样的例子《语言之初》里还挺多。

当然，在诗人更多的迷宫一般的“独步”里，也发现了以前忽略的“景点”“天象”和“秘密”。这样的例子《语言之初》里更多。

诗可以是合唱交响，但更多是独唱和低吟。其实我的诗写欣赏与“布诗”差别挺大的。再读“布诗”，让我多少接受和欣赏了他的诗写“寻琴记”:“人永远无法逃避的对象便是自己，诗人的写作最终指向的也是自己”（徐晓《诗歌写作中的现实关怀———“第35届青春诗会诗丛”简评》）。这就是“布诗”痴迷的“迷宫”，读者困惑的“迷局”带给我的诗意辩证。因为，“如果诗人们过于沉湎于日常生活经验的直白表达，则容易陷于抒情泛滥和现代性缺失的险境之中。这也是诗人们需要警惕之处。”（徐晓，同上）

这也是“布诗”表现形式存在的依据，也是诗人们孜孜以求探索的理由，也是叶老序言中“尊重他的自我选择。我也承认并鼓励有的诗人可以走自己的路而让别人有路难走”的话给我印象深的道理。我因此得到的是，看别人走自己的路，给自己摸索与探求的启发。

一群逆行而来的人

正穿过绿茵茵的大操场

神灵隐藏在其中，留下一句深深的划痕身体的最后一粒灰烬

青铜盘里，我的两颗牙齿

读到《隋朝故事》这段，不禁默然地心领神会。诗人笔下，据说是隋炀帝的那两颗重见天日的牙齿，惊悚又惊艳!原来诗人早已经准备好了?曾经那么坚固的牙齿，“而你薄如一张纸”，似乎还能听到“宛如蝉鸣”。古人论诗说过，诗人不必如此，读者不必不如此。反正我是这样理解的。

诗最终是要人读的。布兰臣把他的新诗集命名为《语言之初》想必是有深意的。读“布诗”我既有发现，也有困惑。就是诗的诱惑总是引导我们追寻失去的“初心”，这也是一代代诗者不弃不悔的“原初动力”。但我们，还能从原路返回吗?就像我曾经写下的:

一只蝙蝠巨大的翅膀投下的影子

代替了大地上的刻度

六　灯火阑珊处的月亮才是好月亮叶老好，刚做过核酸检测

已经是第十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