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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意外之喜（第2页）

“这有何难，不过些微小事，也值当你如此慎重。”武二唇上勾着笑，只挑了她想要的来，“你是只想学于手上相关的，还是想从头习来。”

苏春娘不明所以，倒也实话相告。“我每日只数着得来的银钱，却没办法算计那些花销。一进一出，脑子绕得直打转。学些寻常惯用的，出了门去，不成睁眼瞎就好。”

武二了然，起身去柜里抽出一本薄簿。

“你交易的每笔成本、进项我略记了下来，你看看可能看得明白。”

苏春娘惊疑，不想武二心思如此细腻，又想他本就是生意人，盘账不过顺手的事。翻开簿子认认真真看了两回，上头的字挨挨挤挤摆在一处，只零星认得几个，其他一头雾水。

武二坐在旁边，伸手逐一指出，皆是她平日绣来卖的物件。将哪方记进项，哪处记的花销，合了成本，又是总账又是盈余，细致的说了给她听。

苏春娘听得入神，武二倏忽停了话头，正待疑惑地抬头看去，星光烁烁的眸间，闪动着悦人的欢快。

两人蓦然僵了片刻，复而分开各朝一方避去。

耳尖泛着丝丝艳色，苏春娘抻抻衣摆，站起身，寻着借口出去。

“我去灶间看看米饭蒸好没，你可要先用些汤水。早上新买的猪肚，煨了一上午。我还切了好些笋干丝，于你舀一碗来罢。”

那份尴尬一过，武二直笑自己失态，他轻咳着觑向苏春娘的面色，温声道：“劳烦你，多加些笋丝。”

“你我无需客套。”

日头尚未沉下，那张娘子风风火火的敲响了武家大门。赵氏正在院里择菜，手中的竹篼吓得险些滚在地上。

“谁啊，敲旁人家的门敲得这样急，别是那头报丧的吧。”

赵氏此生最大的心愿之一，便是能听到婆家头传来丧报。忿忿骂了一句，门外动静一声叠一声的急促，并伴有人喊，“赵娘子，赵娘子可在？”

“来了，来了。”

开门撞上满脸怒容的赵娘子，连同她家哭得梨花带雨的胖闺女巧姐儿。赵氏一时无语顿噎，不由她乱想，忙紧着把人请进来。

“这是怎了，哭成这样。快进来，里头说话。”

赵氏迎了人进厅堂，自倒了两杯温茶，又喊苏春娘端些干果零嘴上桌。压下心头纳罕，生等着张娘子猛灌下三杯茶水，才听她开口骂来。

“什么个东西，竟长了副双狗眼。打开门来做生意，不说哄着捧着，那笑里头倒藏着剜人心肝的利刀。真真气煞我也。”

赵氏不好明问，陪着张娘子骂了几句，才从她口中听明原委。

原是冯小娘子身宽体胖，嫁衣铺子去了三回，也没挑来适合的婚服。好声好气央了老板重新量了尺寸新做一身，款式绣样都比照着最精细的来。前头应得好好的，转个身的功夫，嘴里竟狗屁倒灶将小娘子讥得一无是处。

“讲人闲话也背着人来，这般放肆无状，仔细叫人割了舌头。”

赵氏闻言皱眉，生出一股同样的戾气来。武青山死后，家里拮据过一阵，那时的白眼，她也没少吃。

“且容他们快活几日，待下得地府，自有那丈深的油锅等着他们。巧姐儿快莫哭了，没得叫他们快活，气病了自己。”

“囡囡莫闹，娘今日请了你武二哥哥家的嫂嫂，定于你制身好看的。”

赵氏这才弄明白她上门来的意图，去房中找来苏春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