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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去雇车。”
等杨桃将车雇来,杨春晓这边已经把章程走完了。碍着杨春晓的面子,好些衙役帮着将菜坛子往车上搬,没一会儿,两辆车就装得堆了尖。
杨春晓看着发愁,担忧的问杨桃:“这么多,阿姐你可怎么往车下卸,往店里搬?”
“到了再说吧,看能不能让边上的伙计帮下忙。”
“还是我去吧!”这要找不到人,他姐一个弱女子要搬到什么时候?杨春晓不放心,转身就往里面走:“我去向大人告假,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既然都知道自己来了,不去请安问个好似乎也有点失礼。杨桃想了片刻,也追着杨春晓去见了秦夫子。
再见杨桃,秦夫子有一瞬间的愣神,再反应过来,唇角全是苦笑。
寻常的几句请安问好之后,杨春晓便告假。
“既是家里有事要忙,那便去吧。衙内也不是很忙,你先将店铺的事情支应好。”
杨春晓和杨桃道了谢便紧着往外走,事多,实在也没时间耽搁。
可还没走到门口,秦夫子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也不知道杨苗怎么样了?听小童说你们昨天发生了点口角,她好像有些受不住?”
杨春晓先就被杨桃教训过了,再被秦夫子这样一问,惭愧得很有些抬不起头:“是弟子失了气度,造了口孽。”
秦夫子偷瞄一眼杨桃,想着自己发酒疯做的那些事,也没好意思教训杨春晓,只摆手道:“到底是一家子骨肉,别为小事上了和气。左右也告了假,跟着回家一趟,和她好好说说吧。”
杨春晓应诺称是。
杨桃在一旁安静看着,将秦夫子的心虚明明白白的看在眼里。她心里咯噔一声,玩笑着试探道:“夫子喝了酒就跟变了个人,这治病暖腿的事儿都能当笑话讲给我阿姐听。可亏得是我阿姐,要换了旁人,还不定要将咱俩编排成什么模样呢!”
秦夫子诧异看她,眼中全是不敢置信:“我说过?”
他敛眸沉思,片刻后笃定的看着杨桃,语气坚定:“虽是医者,却也怕事关名节。这种事情发生后我就一直让自己忘记。寻常自己都不会想起,如何会向人提?”
杨桃笑:“喝醉了嘛,哪里还顾虑得到那么多?”
事关你,便是醉了我也一样能的克制。此情无关风月,只因珍惜你的赤诚,感念你的温暖。
秦夫子浓眉微皱,他没有试图解释,却固执的叫了小童过来询问:“我醉酒之后,你可曾离开过我跟前?”
小童不敢隐瞒,回道:“杨姑娘撵过奴才走,可奴才不放心,虽是借口避了出去却也没敢走远,一直在外间候着。”
“那你可曾听我提过杨大夫给我治腿,暖脚的事情?”
“不曾!”
不曾!!!
杨桃心下又是一跳:当初在场的统共就秦夫子、乔安、春晓以及周小姐主仆几人。周小姐主仆一死一疯,乔安和春晓绝不会将这事随意抖漏,剩下一个秦夫子也不曾说,那能是谁呢?
谁知道那些事,又为何剥离因由,只将过程引导成道德败坏的结果?
杨桃心中波澜起伏,终究也只忍耐着藏了心事。和秦夫子再胡闹两句,也就退出去忙铺子的事。
到了铺面,杨桃发现左右铺子都改了行当。左边的瓜果铺子改卖腌菜,右边的脂粉铺子也改卖腌菜。再往对门一看,三四家铺子都改卖上了腌菜。
“咱家一关门,卖腌菜倒成了吃香的行当。”
杨桃也只浅浅一笑:“多开些倒也好,往后全县城的腌菜铺子都的开在这里,买腌菜的也就都要跟着来这边。只要咱家的东西好,价钱公道还怕被抢了生意?”
“也是,要说腌菜味道,很少有人能比过咱家。上次去蜀州我还特意买了‘酱香坊’的腌菜来尝,总觉得少点什么滋味儿。”
杨桃和杨春晓相视一笑,继而挽了袖子干活儿。
等忙完,杨桃和春晓都渴得不行。铺子好久没人打理,没有开水,周围也没有凉茶铺。杨桃想着和隔壁家掌柜还算相熟,便带了杨春晓去讨口水喝。谁知一进门,才发现从掌柜到伙计都换了人。
杨桃脸皮厚,笑眯眯的和掌柜卖好:“往后便是邻里,掌柜的就当结个善缘,给我姐弟二人一碗水喝。”
没表明身份还好,这一说自己便是隔壁腌菜铺东家,掌柜和伙计都变了脸,拿了笤帚将二人打了出去:“滚,别来脏了我家店铺的地。”
杨桃等人出去,伙计还嫌弃的唾了一口,紧接着当真拎水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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