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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你们这群狗腿子!”
“滚出去!”
“就是这些王八蛋把我们赶出家门的,打死他!”
被波德莱尔怂恿之后,周围的人群也开始蠢蠢欲动,在波德莱尔的鼓动之下咄咄相逼,有些在巴黎重建之中被赶出家门的下层民众顺手捡起了路边的砖头,向警察逼近。
之前的拆迁中已经对政府抱着极大地怨言,现在巴黎警察的态度更是触犯了众怒。
不知不觉中几个警察被周围聚拢的平民包围了起来,他们面对着一群愤怒的巴黎民众,还有同样愤怒的带头文人。
警察们脸上呈现出犹豫的神色,面面相觑。手中的刷子也凝固在了半空中。
众怒难犯。
毕竟波德莱尔人多势众,围观的民众握紧了拳头,再加上波旁宫议员的关系,他们只能做出让步。
被热爱革命的巴黎人民打死,他们都无处说理。
“我们撤!”
咬牙切齿的警察愤怒的瞥了屠格涅夫一眼,最终还是无可奈何,收拾东西灰溜溜的撤走。
墙壁上的诗歌得以幸存下来,只不过之前写下是诗篇被涂抹的面目全非,只剩下了开头的两句话。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像是在无情的嘲讽着拿破仑三世打造的第二帝国。
屠格涅夫看着墙上的那一抹面目全非的空白,语气惋惜的说道,“真是可惜了这首诗歌。”
此时,他的身后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诗被涂抹了,那就再写一首,呐喊的声音被囚禁了,就用笔写出来,思想从来不害怕子弹,诗人也不害怕封建的专政和强权。”
屠格涅夫和波德莱尔转过头,看见一位年轻人站在他们身后,目光注视着面前的白墙。眼神之中满是惋惜。
加里安望着被涂抹掉的诗歌,对着面前的波德莱尔问道,“请问这位先生,你有笔吗?”
“笔吗?有,当然有。”
屠格涅夫掏出了储水笔,递给了加里安,他想了一下,问道,“请问你要做什么?”
加里安没有说话,他走到被涂抹之后的白墙面前,之前写下的诗歌已经变成了一滩白色的油漆,刺鼻的味道像是讽刺着法兰西关于言论自由,关于《人权宣言》的论述。
先贤祠中思想大师们努力捍卫的一切,如今却成为当局严厉打压的对象。
那些在大革命中用鲜血捍卫的人民尊严,却被一个窃国贼再而三的践踏。
加里安的双手靠在了白墙上,五指沾上了白漆。
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眼神变得坚毅起来,面对屠格涅夫刚才的提问,一字一句的回答他。
“写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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