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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魏军将士也没想到忽然有东魏军出来巡营,这下偷营的计划完全暴光,西魏军将卒也怔在当场,看着侯和等人不知所措。
在差不多双方都瞪着对方怔了一瞬之后,又都各自忽然反映了过来。而第一反映,双方又都不约而同。侯和掉转马头便跑,他可不想被西魏军将士生擒或是死在刀剑之下。而西魏军在意图暴露之后,反映过来,居然也是纷纷掉头而跑。
这奇怪的一幕简直是让人忍俊不禁。
于谨纵马而来,见此情景怒气冲冲大喝道,“东寇在此,还不与之速决!”
西魏军将士听到柱国大将军这一声大喝立刻便定了心,又纷纷转回来欲战东寇,擒杀侯和。
侯和听这一声大唤,震得耳膜几乎要破了,早就胆怯不已。在马上转身来看是何人。惊慌失措之间失了控,积雪又滑,马蹄有失,那马竟致失了平衡,身子倾斜。
马自己倒是最终保持住平衡了,但马背上的侯和却被摔落在地。
这时于谨提缰纵马上前,西魏军士卒围住了侯和。
侯和心里大恨,念自己运气不佳,偏逢今日大将军命他巡营,又偏是今日遭遇西魏军劫营。
西魏军开局大利,这时士气震作起来。擒了东寇的消息立刻传开。宇文泰在后队听到了,也心头大喜,立刻驰马上前一看究竟。
于谨下马来,以剑相指,带问道,“高澄军帐在何处?”
这时宇文泰已驰来,见是侯和,倒有些讶异。没想到侯和没跟着他父亲侯景,倒被高澄带在身边。宇文泰心思细腻机敏,料知便是高澄与侯景有隙,以其子为质也。
宇文泰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侯和。
侯和见宇文泰来倒如同见了救星般大呼“丞相救我!”
宇文泰并不下马,仿佛是不认识侯和,有意拿足了腔调问道,“将军何人也?”
侯和大急,“宇文丞相,家君侯豫州也。”他不便言父亲名讳,又怕宇文泰还不明白,便欲上前。
于谨剑刺来,剑锋抵在喉头,不令其上前。
宇文泰这时方笑道,“原来是侯和将军。”又向于谨道,“思敬不必如此,豫州之子便是我之侄也,非外人。”
当着两魏的将士军卒,宇文泰说这样的话,让侯和非常不自在。就好像他的父亲侯景是钻营两头之人一般。但毕竟保命要紧,侯和也不敢辩驳。
于谨听丞相有此吩咐,虽仍是冷面相对,但剑锋已撤下。
“侯将军可知道赵元贵在何处?”宇文泰笑容满面地问道。
侯和倒是知道赵贵被高澄所擒,但他从未关心过赵贵在何处。宇文泰这突然一问,他还真答不上来,只能是嚅嚅不语。
宇文泰笑道,“将军既是不知,也不必为难,我也知道将军不是高子惠心腹之人。”
侯和听这话心里满不是滋味,尤其和于谨的剑锋与冷面一对比,更觉宇文泰大度。
“那将军可知高子惠的军帐在何处?”宇文泰又笑容可掬地问道,样子像是寻常叙旧。
见侯和犹豫不答,又笑道,“黑獭许久不与高大将军见面,甚是想念,特来雪夜探望,望有缘围炉夜话。高大将军既早已知道黑獭前来,又为何避而不见?倒让将军来使这疑兵之计?”
“大将军知道?!”侯和脱口问道,不敢置信地盯着宇文泰。
于谨逼上一步,冷冷道,“自然知道,不然如何令尔以身为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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