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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锦棠冲沈安如挥挥手,叫她出去了。
他见付巧言睡得安稳,便自顾自给她按摩起右腿来。
“以后你若是不孝顺爹娘,朕就打你屁股。”荣锦棠笑着对付巧言的肚子念叨。
等都按摩完了,荣锦棠又有些困顿,待给她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便搂着她闭上眼睛。
一日一月,细水流长,方是人生。
过了几日,趁着边关略太平,他就回来的早了些。
最近景玉宫正忙着给未来的小殿下做抓周的器物,一屋子宫人忙忙碌碌,热闹极了。
付巧言自己闲不住,也给做了一朵珠花,还学着做了一支小白云。
荣锦棠进来的时候,她正摆弄她做的那支笔呢。
“做得还挺好,就是不知能不能写字?”荣锦棠笑道。
付巧言把笔放回盒子里,起身过来寻他:“回头我再做一支,专给陛下用。”
“这才对。”
荣锦棠翻了翻宫人们准备的东西,道:“这还有一年多时间,现在做也太早了,不过赶早不赶晚,回头若朕有空就写一份经书来,放在一起才好。”
他亲手给抄一份经书,足见对她这一胎的慎重,付巧言握住他的手,轻声笑了。
景玉宫里暖意融融,正期待小殿下的到来。
慈安宫中花团锦簇,却了无生气。
正是晴朗早秋,绯烟殿里却阴沉沉的,叫人心里头发寒。
靖太贵妃端坐在梳妆台前,叫张玫给她挑白发。
也不过就两三年光景,她以前乌黑漂亮的长发便落了颜色,一日白过一日,再不复往日光华。
张玫给她用黛膏晕染,大抵能撑到冬日。
也不知是不是拉扯时太用力了,靖太贵妃“嘶”了一声,手里的梳子直接被她甩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娘娘息怒,都是奴婢手笨。”张玫赶紧跪了下来,整个人瑟瑟发抖。
在慈安宫住的时间越长,苏蔓的脾气就越不好。
苏蔓又取了一把新的梳子,慢条斯理给自己顺发:“起来吧,我也不是冲你。”
张玫给她磕了一个头,这才起身帮她擦干净脸上沾染的黛色。
苏蔓叹了口气:“老了老了,不服是不行的。”
“怎么会呢,娘娘容颜未改,依旧亮丽如初。”张玫勉强笑道。
苏蔓摇了摇头,好半天没讲话。
“又没人看,亮丽如初又有什么意思呢。”
张玫不吭声了。
苏蔓从镜子里冷冷看她一眼,轻声问:“你跟我时间最长,也最得我看中,家中老小都在老三麾下,以后少不了你好处。”
张玫低下头,“诺”了一声。
“最近,有什么信?”
张玫左右看看,见小宫人们都不敢进来,便凑在苏蔓耳边道:“王爷传信来说早已准备,就等天赐良机了。”
苏蔓笑笑,眼角的皱纹拧成妖艳的花。
“好,太好了。”
这破败的绯烟宫,将来她一定要把那几个老女人都关进来,叫她们也尝尝冷宫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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