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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辘辘,从沧州出城,又上了驿道。
眼前景物渐熟,晏家的事情也暂且被抛到脑后,李南风散掉的灵魂立时回拢到身上——
早前说过,沧州到京也不过一日路程,他们出发得早,这么说来,就是最晚下晌便可以见到李存睿和李挚,虽说这样的急切早几天已经经历过一遍,但这次是实实在在地成行了,又如何能不激动?
在车上看着晨曦渐起,日出东方,又看了一整路沿途的青翠草木,太阳乍斜时分,队伍过了大兴地界。
李济善着人进京去打了前站,到进城门时,便只见斜阳初照的城门口已经聚集了大批引颈企盼的人们,有的是当家的来了,有的是当家的和儿子都来了,有的只派了下人,但排场一点不低。
原本安静的队伍变得躁动起来,李南风引颈望外的次数也变多了。
这地方她可是已经“阔别”了好几日,前世在这里发生的一切恩怨又全都得重来一遍,她心里有点乱,还没想好怎么开始。
她仔细地盯着人群,终于在即将跨门的时候目光锁定了城门下带着仆从,披着披风坐在马背上,凝眉辩识着马车的一双父子。
她脑袋探出车窗,大声地招着手:“父亲!哥哥!”
少女清脆响亮的呼唤点亮了李存睿与李挚的眸子,二人当即回视过来,亦朝她不停地挥着手!
“坐好!”
同车的李夫人喝斥着女儿,但她的目光也落在窗外丈夫身上,严厉的责备声下起伏的音线泄露了她同样激动的心情!
进城后靖王下令队伍解散,各家马车就地分道而行,李南风急不可耐地下了车,直奔向迎过来的李存睿,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抱住了他的脖子:“父亲!爹爹!爹爹!”
她两手扣得死紧死紧地,前世里他们才不过团聚一年,父女就分隔两世了,这失而复得的心情太冲击人了!
李存睿一面抱着女儿,一面呵呵地笑道:“多大人的了,还这么样,没规矩了!”
李挚随后到来,屈指磕了妹妹一个栗子:“丫头又长高了!”
李南风眼泪直流,望着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哥哥,松开父亲也抱住了他。
李挚摸了把脖子上的鼻涕,忍不住按住她天灵盖将她拉开:“少跟我来这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我当抹布呢!”
李南风气笑,含泪打了他一拳。
李夫人随后行至,跟李存睿行了个万福,李存睿拱手回礼,深深端详她,感慨道:“夫人一路辛苦。”
李挚也上前见过母亲:“儿子这几日都恨不能飞去沧州,无奈公务烦忙,委实脱不开身。”
李夫人道:“自然是公务要紧。”说完又睨向李南风:“我无妨,只是蓝丫头很欠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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