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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少渊心中一动。
清心道长说,四月二十八凤星现,是不是意味着,那一日所有跟凤星有关的人物,都会有些奇特之处?
他想了想,低声吩咐道:“今日她来,让听琴还说朕病了,就说朕总是头痛,夜里无法安寝。”
娄渡洲没问为什么,只立即道:“是,臣谨记。”
楚少渊顿了顿,又添了一句:“若是她没要求,就按常例赏赐,若……她有别的要求,速速过来禀报朕。”
这么说着,他努力回忆那苏选侍长什么样子,可记忆太久远了,他们二人几乎没有交集,他又如何才能忆起她的面容?
楚少渊难得心情好,坐下批改奏折的时候还带着笑,娄渡洲安排完差事回来,就听他悠着词:“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
借着陛下东风,苏轻窈今日又享用了一把破格晚膳。
晚膳过后不过半个时辰,乾元宫的步辇就到了。
这回来得还是上次那个姓罗的中监,他见了苏轻窈便熟捻地叫了一声“苏小主”,把她请上步辇坐稳。
路上,苏轻窈道:“又麻烦伴伴了。”
“小主哪里的话,这都是臣份内差事。”
苏轻窈想了想,又问:“陛下的头痛症可好些了?”
楚少渊小一个月未召寝,打的就是身体不适的借口,苏轻窈前世今生都没侍寝经验,还以为楚少渊是真的病了,赶紧关心一句。
罗中监自然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却一点都不慌张,只淡定道:“陛下国事繁忙,整日都不得空闲,头风症已经多年,至今没有根治。”
这句话说得跟废话一样,他既没说最近陛下好点没有,又不说他确实病了,苏轻窈心里叹气,只能跟着道:“陛下心系百姓,是不可多得的明君,着实辛苦。”
两个人一起吹捧陛下,比一个人念叨要好得多,于是罗中监也来了劲,崇拜起建元帝那些丰功伟绩。
苏轻窈语气轻柔,唇角带笑,每次都能附和得恰到好处,一看就用了心惦记陛下。
这个发现,令罗中监对她高看几分。
宫中那么多女人,没有哪个切实明白陛下这些年的辛苦。他朝堂上的那些政令,无一不是惠及百姓的仁政,罗中监很以侍奉这样一位明君为荣,却也找不到人跟他一起歌颂陛下的那些丰功伟绩。
倒没成想这个不起眼的苏选侍,竟也有这般眼光。
苏轻窈面上淡淡,还带着些不易觉察的憧憬,心里头却急死了:怎么还没到?
再这么吹下去她就要没词了,这罗中监看着是个正经人,怎么如此奇特!
索性这段路确实不远,就在罗中监慷慨激昂的歌颂之中,步辇终于进了乾元宫。
许是碰到了“知音”,罗中监的态度更好,特地低声关照她:“陛下今日……可能还是有些头疼,小主务必仔细伺候。”
苏轻窈甜甜一笑:“多谢中监提点。”
她一边往石榴殿走,一边垂眸想:陛下真有头风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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