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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小堂屋里,骆风棠双手给杨华忠泡了茶,桌上,其实是摆着待客用的烟丝的。
骆风棠犹豫了下,并没有招呼杨华忠抽烟。
而且做女婿的心里甚至还在偷偷的期盼着岳父最好不要抽烟。
隔壁就是晴儿休息的寝房,烟味大,怕对孩子们不好。
但岳父若是真的要抽,骆风棠碍于情面也不好阻止,但他会把门窗全部打开通风换气。
并且,下回这烟丝也不会再摆这里了,他自己不抽烟,摆这里作为待客的物品,简直就是多此一举,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烟就不抽了,待会熏到晴儿了。”
好在杨华忠这个老父亲心里也是记挂着闺女的,摆摆手,直接把烟丝推到一边。
骆风棠松了口气,感觉自己想多了,岳父对晴儿的疼爱一点不比自己对晴儿的疼爱少啊。
骆风棠道了声好,顺势将烟丝儿给收起来了。
这当口,杨若晴披了件外衣撩开玉石帘子也来到了小堂屋。
“爹,我刚觉着有点凉意,就添了件衣裳才出来。”
杨若晴出来后,先跟杨华忠这解释了句。
并不是自己这个做闺女的摆架子,老父亲来了,自己还躲着半天不出来招呼。
杨华忠慈爱的目光望过来,说:“你情况特殊,冷了热了要适时添减,不能生病,生病就麻烦了。”
孕妇生病用药,跟普通人不一样,得考虑药对孩子的影响。
所以杨若晴乖巧点头,走到骆风棠为她拉开的那把凳子上缓缓坐下。
“棠伢子,你也坐呀。”
杨若晴看了眼身旁的凳子,跟骆风棠说。
骆风棠点点头,挨着她身侧坐了下来。
杨若晴这才开始询问杨华忠:“爹,你过来是不是有啥急事儿?”
若是没有急事,杨华忠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来这骆家后院的。
就算是急事,肯定也是跟外面相关的事,而不是一些家长里短吃吃喝喝的事。
若是后者,杨华忠通常都是让孙氏过来说,自己不会亲自出马。
“晴儿,先前姜大过来找我了。”杨华忠放下手里的茶碗,撩起眼皮子望向面前的女儿和女婿。
“哦?姜大伯怎么说?”杨若晴问。
杨华忠于是转达了老姜头和姜大的意思。
“……听他们的口风,先俊娘的死活他们不在意,他们想保住姜先俊,怕他犯傻帮他娘硬扛,所以姜大和我约好明日一早就去县衙,赶在开审前先跟姜先俊那劝劝。”
杨若晴轻轻点头,“姜家的意思我明白了,这是想把家年均撇出来,好歹为姜二叔留一个延续香火的人。”
“对,就是这个意思。”杨华忠道。
“那小子耳根子太软了,那天夜里被他爷那么一唬,立马就把事情给交待了。”
“可过了一宿,见到她娘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他好像又动摇了。”
“他年轻不懂深浅,这种事能由着你反反复复?硬抗?拿啥去扛?”
“就算是从犯不至于砍头,那也得坐好几年的牢房,牢里那是人能待的地儿吗?关押的都是穷凶极恶的人,十天半月就得褪层皮!”
说起大牢里的遭遇,杨华忠是感慨连连。
没辙啊,谁让当年他进去过呢?
大冷天的,那里面还有人关在齐腰深的水牢里头。
他住的那间牢房,地上湿湿嗒嗒的,老鼠遍地跑,一点儿都不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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