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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发现这是山里,地上除了碎石头就是荆棘枯枝毛刺,以及石头缝隙里的百足虫,草木中间的黑色大蚂蚁。
燕萍滚了几下,感觉浑身骨头都碎了,脖子里都爬了毛毛虫,也没个人过去扶她一下。
鸿儿铁蛋他们看得乐呵,笑着跳着拍着手叫,铁蛋甚至还悄悄用脚踢石头子到燕萍身上。
有一颗石头子不偏不斜刚好踢到燕萍的腚儿上,疼是其次,主要是尴尬。
燕萍越发羞恼,破口大骂,脏话连篇。
杨永进几个冷眼看着,也懒得制止孩子们。
骆风棠和小安几个则直接转过身去,望向别处,全然无视地上的这个‘柔弱无助’的女人。
而唯一能护着她的人此刻正被杨华明几个扶到一边去处理鼻血去了。
燕萍自觉无趣,又自己从地上爬起来,边哭骂边拍打着身上的脏东西,四下瞅了一眼,然后哭哭啼啼的往杨永松这边来。
此时的杨永松依旧仰着脖子,杨华洲撕下一块衣裳角,把水倒在上面,拧成一个湿帕子帮杨永松擦拭脸上和脖子上的血。
然后又给杨永松灌了几口水漱口,缓了一阵,鼻血总算是止住了。
这时候燕萍刚好也哭哭啼啼的找过来了。
“永松啊,我要被人欺负死了啊,你们老杨家人没一个好东西……”
“死婆娘闭上你的鸟嘴!”这回,朝燕萍吼的人是杨永智。
“要不是看你是个女人,老子早打你了,自个做了啥没点逼、数?不要逼老子打女人!”
燕萍双手叉腰,“杨永智是吧?来呀,来打一个试试,怪不得你前头那个陈氏不跟你过,要跑,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呸!”
在老杨家,早就没人提陈金红了。
因为对杨永智来说,陈金红是他不堪回首的旧事,是他人生中一个失败的节点。
曾经他宁可去码头扛大包做苦力,也舍不得要陈金红劳累一根手指头。
结果陈金红呢?
人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她竟把主意打到了杨永进身上!
被杨永进无情拒绝后,这个女人生怕杨永进跟他这说,竟然恶人先告状,将锅甩到杨永进身上,说是他对她试图不轨,借以挑拨兄弟感情。
后面她又想不劳而获,拿着杨永智卖苦力换来的钱去打扮自己,攀附县城的一个老板,做了人家的外市。
跟着过了两年花天酒地的日子后,那个小老板走邪路,她也跟着助纣为虐,再后面小老板死了,她也不见了……
他带着鸿儿,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走出那段阴影,直到遇到善良豁达的赵柳儿,把鸿儿当自己儿子对待,帮他一起撑起这个家,生儿育女,才有了如今的儿女双全。
老杨家人从不在杨永进面前提及陈金红,一方面是顾忌杨永进的感受,二来也是对赵柳儿的尊重。
再有就是考虑到鸿儿。
鸿儿才几个月大,陈金红就走了,对鸿儿来说,陈金红无异于陌生人。
他心里认定的娘就是赵柳儿。
有一回村里有个长舌妇故意在鸿儿这里说陈金红的事儿,问鸿儿还记不记得陈金红,结果被鸿儿拿小弹弓打了。
所以这会子燕萍毫不顾忌的当着杨永智和鸿儿父子的面提起陈金红,众人的脸色都变了。
就连一直仰着脖子的杨永松都慌了,忙地呵斥燕萍:“你说啥呢?快些闭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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