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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过头,望见是江临琛,他脸上带着惯常的温润笑意。
温之皎突然觉得奇怪。
他刚刚不是要接她上课吗那应该在她家附近才对啊,为什么这么快就在学校了
温之皎站在远处,凝着江临琛,江临琛便对着她笑。
没几秒,他打开车门下了车,走向她,又停在她面前。
江临琛低头看她,温和俊美的脸上有了些疑惑,“怎么了难道真的是我忙了几天,再来你就不认识我了”
温之皎仰视着他的脸,很努力想要分析出一些什么,她皱着脸,思考了几秒才道“你来得好快。”
江临琛会意,笑道“因为本来就在附近办事,想起来你学校在附近,就也想着去接你来学校的。”
温之皎总有些觉得这解释不太对,可说到底,她也不是很好奇真相。便仰着脸笑了下,一转身往图书馆里走,她的卷发轻轻甩动到肩上,俏皮的弧度上都有着阳光的余晖。
江临琛一手插在裤袋里,望着她的背影,手却旋着食指上的戒指。银色的戒指上有着一小圈英文字母与花朵纹样,是母校发的戒指。名校毕业的人总是如此,总要凭借一些东西来辨别阵营,所谓的精英圈也不过是一枚戒指能圈出来的面积。
当他昨天戴上这枚戒指去谈生意,如预想的和同校出身的老板一见如故,三两杯酒搞定了所谓的硬骨头生意时,他没有很具体的得到感。直到晚上看到那些照片,又看到她深夜去了江远丞病房,甚至彻夜未归时,他却第一时间有了失去感。
从未得到,就无需讨论失去。
可得到一点就要命了,恨不得摇着尾巴要更多。
江临琛跟在温之皎身后,刚一进图书馆,便引起了许多人的主意。他没有注意那些视线,仍是微笑着,将温之皎从头到脚地剖析着。他胃部翻涌着酸水,唇齿里有着些淡淡的腥味。饥饿促使他更用力地望着温之皎,渴望将她塞进眼睛里,又进入胃里。
人一吃饱便容易犯困,脑满肠肥,尽想着安逸的消遣。
唯有饥肠辘辘,饿得眼冒凶光时,脑子才会转起来。
江临琛原本是很能忍受饥饿的,但现在,他有点忍不住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
救她的是他江临琛,她凭什么也要给害她的顾也奖励呢顾也黑心肠,多半诱哄着,给点糖果再敲打两下,她就傻乎乎地骗上钩了,他没办法责怪她的。
她正年轻,被江远丞豢养了许多年,总带着些不谙世事的单纯,也带着些被娇养惯的贪婪。人强她就软,人软她就得寸进尺,给糖就吃,吃完就翻脸,顾也未必能占着好。
可江远丞呢
他活着时从未像个威胁,昏迷了却让她如此上心,甚至于同睡在病床上。
江临琛分明知道她胆子不算大,连幻觉中瞥见一道视线都吓了一整天,可她睡在江远丞身边时,是否连一瞬害怕都未曾有。他们之间的六年,如菟丝子缠绕大树,她依附着利用着,却也切实地为无用死去的树干哀嚎亦或者流泪
如果江远丞能拥有她那一两颗似真还假的眼泪,他为什么不能拥有
江临琛的手抬起,轻轻搭在了温之皎的肩上,手指穿过她的发丝,轻轻搔了下她的耳垂。
那触感有些冷,冷得温之皎哆嗦了下,抱怨道“干什么啊”
温之皎一转头,便望见江临琛在微笑。他穿着白衬衫黑西裤,没打领带,宽阔的肩膀下胸肌起伏,挽起的袖口下,手腕上的宝石表盘有着幽幽的蓝色。阳光落在他的黑发上,光洁俊美的脸上有着春风化雨似的淡笑,银框眼镜下,眼睛里含着些温柔。
他将她耳边的,挂在耳环上的发丝轻轻地梳落,语气很轻,“嗯,有些乱了。”
温之皎“哦”了声,把满肚子的抱怨咽下去,转过身,继续神气地往前走。
江临琛又跟在她身后了,远远望着,像是守着她的背后灵一般。
图书馆里是有单独供学生们使用的活动区的,当江临琛和温之皎到活动区时,小组成员已经到齐了。他们很有些惊讶地望着江临琛,很有些像见了家长的学生似的,纷纷站起身来了。
薛灼灯看见周围人都站了起来,一时间也站了起来。
温之皎有些莫名,但看见后也没忍住对江临琛笑了下,“你好老啊。”
江临琛顿了下,望向站起来的学生,道“我是江临琛,是皎皎的”
他望向温之皎。
温之皎眨眨眼,看向他们道“家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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