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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阅读天空与大地（第3页）

这几天不时地翻看叶老借我的，他的同学、著名作家晓雪的《我的文学人生》一书。使我能在那本书里，陪着当年的叶橹一同从广西到武汉，一同入学，一同听课;看到他一边点一支烟，一边在武大图书馆前方的，那罗马拱券形大门的文学院宿舍楼里写出他的第一篇诗评《激情的赞歌》。

现在的叶老，常常会在酒后，和我们聊到“诗与人”“酒与歌”时，一起高兴地抽几支。

三　诗的流放地，一个人的悬崖

湖北，阳新，密池

1959年4月29号，山的这边

山的那边，冷，硫铁矿

山体滑坡，掩埋

稀饭里的稗子

一个人偷偷吃了撑死的

我没听清的人的名字，野草的名字山上光秃秃的，不长树

蕲春，农场，饥饿

迈不动的脚

连门槛都感觉高，屈辱

1965年5月

想死的心，南京，鼓楼医院，灌南叶老，第一次听您细数

这些，地名，时间，河流

山间的风

夹杂着呵斥的杂音

……

叶老，我不忍写下

也不会写了

您说的更多细节———

诗的流放地，一个人的悬崖

不押韵的，地平线

叶老，我一边听，一边想

一切，就止步于1957年的西湖边

也好，多好

“毕业了，我和同学韦其麟

都感觉快‘起风了’

趁着还能走，一起出去

到了杭州———

我回南京，准备去看看母亲

韦其麟回广西，我们在六和塔下分手”

———

叶橹:“一直到1965年吧，也就是‘文化大革命’爆发前，农场领导对我说，你回南京吧。那时候，我母亲还在南京。然后我一个人从劳改队黄石坐轮船回到南京。回来的时候是大半夜，我母亲还在外面，不在家，我就坐在门边等天亮。

我母亲那时在外面帮人家做保姆，邻居跟我说到他家坐坐，让我到他家。但我还是在门外等着。邻居说把东西（行李）放到里面，邻居帮忙去找我母亲，然后把钥匙拿到。

回来后，我在南京拉板车赚钱谋生，常经过牛首山附近。现在牛首山搞得这么漂亮，我上那去玩过。”

小南:“这个是你自己找的工作还是安排啊?”

叶橹:“就是拉板车也要通过派出所、街道批准的。还要组织学习，右派分子、反动分子都要晚上来学习。我那个时候‘右派分子’的帽子还戴在头上，同时也是劳改释放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