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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叶橹叶橹 为谁摇橹（第4页）

凡品尝过这坛陈酿的人

都褪去了一层浮躁

酿酒师从不吝啬

二十七年前

我也有幸分到了一杯

至今仍唇齿留香

如今，白发苍苍的酿酒师

只和桨篙樯橹为伴

酒酣时就在诗海里泛舟

或端坐船头参禅悟道

偶尔睁一下

那双令妖惊魔惧的火眼金睛

———

发表于2019年11月2日《扬州晚报》三　“青山一道同云雨”

看今天张洪波老师发你手写的书信，和你写给我的手札，忽然想到一只墨水瓶。于是一个墨水瓶的形象猛然出现，如琢如磨。

———张作梗　题记

一生的经历装在一只墨水瓶里。

每一次拧开瓶盖，他都感觉是在拧开自己的脑袋;———

蘸着血液一样发蓝的墨水，

他写下了一行行痉挛的文字。

他写着肉体的回忆录，也写着灵魂的稗官野史。一只墨水瓶，

有时像拳头擂着他的胸脯，

有时又像一只猫，蹲在案头，

安静地梳理着他墨迹

一样纷乱的命运。

吸不尽的悲凉啊;即使转世为蚕，

也吐不完墨水瓶内郁结的丝线。

一尊远离三界的佛，拒绝供奉和叩拜，但需要他用一生朝圣的书写，

来护佑不被意外打碎。

现在，瓶口变成一个时间的漏洞，

无论用什么，他再不能捂住它;

———从里面，一页页飘出的白纸黑字，像是他呈献给生命的祭品，

又像是墨滴一样颤抖的

他思想的证据。

———

这首《墨水瓶》诗，是张作梗写给叶老的。叶老不止一次和我说过，他很喜欢这首诗。

诗人张作梗，家乡湖北，创业落户扬州，与叶橹老师也是“青山一道同云雨”的诗歌缘分，因为叶老也恰是求学、落难始于湖北。我就想起那句“惟楚有材，于斯为盛”，叶老与作梗，与许多扬州诗人也是“于诗为盛”，也都是诗人的“烟花三月下扬州”。

作为诗人的张作梗，涉足诗坛已三十余年，但迄今未出版过诗集。不是他的诗达不到出版的要求，而是他本人对自己要求甚苛，不断地在探索中力图有所建树和突破。一个诗人能够在创造过程中，清醒地认识自己的不足，才会有新的追求。正是基于此，张作梗近些年的诗果然大有长进，从而在诗坛上造成一定的影响，为他赢得了不少的佳评。（摘自叶橹《张作梗论》，2019年《作家》第2期）

叶老从落实政策，被高邮师范“执意”留住，那是1980年3月;到后来又被扬州大学“关注”请去（那时还是扬州师范学院），那是1986年3月。除了在高邮师范整整六年，就是扬州，就是瘦西湖畔，就是“谁知竹西路，歌吹是扬州”了。